“兒媳婦不孝順,還沖老人動手,公安同志要抓也應該抓這婆娘,哪里抓得到我頭上。”吳阿娟一手叉腰指著易柔靜的鼻子說道,“你這妮子自己對公婆不孝順,每天辱罵他們,也是李紅英那軟弱的性子會被你這兒媳婦騎到頭上。”
“我不孝順?我公婆說的?”易柔靜有些好笑,“是大娘你自己覺得吧,自己心腸黑看誰都是黑的。”
“還有我這性子,因為是新媳婦的關系,之前是怕生了些,但公婆都以禮相待,好生教導指引我,單看他們培養出我老公那樣的知識分子,誰人見了我公婆不夸獎一句,大娘你哪里來的那么大的臉跟我婆婆比,你也配。”
怕生?在場的其余三個人看向說話不帶停頓的易柔靜,心里同時產生這個疑惑,她還怕生……
易柔靜還把臉往虎婆子面前湊,“嘴唇跟牙齒都有磕碰的時候,家人之間有些摩擦都是正常,可你什么時候見我被公婆打過。”
“果然是個潑婦。”虎婆子氣得喘氣都粗重了幾分。
“我潑婦?”易柔靜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思議,“我是講道理。”
“大娘,這個詞它明明是為你量身打造的,你對自己就沒有清醒的認知嗎?你一個女人,為難的是女人,不會是因為你在自己婆婆手里吃過苦頭,所以現在這么對你的兒媳婦吧。”
仿佛被戳中了痛處,虎婆子臉色一下子黑透了。
“大娘你也別說謊什么你兒媳婦打你,我把人帶去醫院一驗傷,想來結果一清二楚,更清楚的是你兒媳婦臉上的傷,這打一下可能是氣急了,可這明顯是暴打,大娘,你需要接受婦聯同志的教育。”
“思想覺悟不行,封建,停留在婆婆要給兒媳婦立規矩的年代,你這是糟粕,怎么沒人拉你去批判批判,婦女能頂半邊天的年代,大娘你這樣的行為可是反面典型啊。”
“我向公安同志反應,可能還會得到舉報有力的嘉獎吧。”
“是安城媳婦吧。”丁建平神情有些慌亂,“我媽就是對孩子要求嚴格了些,以后不會這樣的,建設媳婦,快跟我們回去。”
易柔靜發覺衣袖一緊,轉頭對上的是一雙眼底滿是懼意的眼睛。
“你別怕,我……”
“胡愛玲,你可要想清楚,你這樣的,如果我讓建設跟你離婚,誰還會要你,你娘家人也抬不起頭來了。”虎婆子憤恨瞪著說道。
衣袖一松,胡愛玲放開了拉著易柔靜衣袖的手,本來滿是懼意的臉上浮現了不忍和一絲絕望,雙腳不自覺的往虎婆子方向移動了兩步。
“你男人呢?怎么你婆婆這么對你,他都沒有出現?”易柔靜的一句話讓胡愛玲停了腳步。
雖然臉上都是傷,可胡愛玲抬頭看向易柔靜的神情柔和了,“他是工人,在縣城上班。”
虎婆子滿臉自得,“丁安城雖然是老師,但我兒子也不差,我們家建設可是食品廠的工人,那是吃國家飯的,每月還有票可以分,我們家建設這樣的,什么樣兒的媳婦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