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靜,我們先去趟醫院吧,你剛剛動作那么大,得讓醫生看看肚子里的孩子穩不穩妥。”謝晨燕背著行李關心道,“反正去縣一中之前會經過縣醫院。”
易柔靜早給自己把過脈了,她也是頭一回兒懷孕當娘,哪里能不重視,穩妥的很,“放心,我給自己看過了,好的很,如果真有什么不舒服,我早去了,我還能不關心自己的孩子嗎?”
易柔靜的模樣瞧著健康活潑,謝晨燕也就漸漸放寬了心,但歉疚卻是越來越濃,“都是因為我,連累了柔靜你。”
“跟你有什么關系,全是那鄒旭日的錯,你也是受害者。”易柔靜不認同道。
謝晨燕聞言一下子紅了眼眶,她跟弟弟成為孤兒的時候,好多人關心他們,可沒過多久都露出了真面目,那時候自己還沒頂替過世母親的工作,就有人委婉想要那份工作,說花錢買。
自己堅定立場不賣,之后遇到的人就是打著為自己說親的目的覬覦房子,謝晨燕全部都給拒絕了,那時候跟不少人撕破了臉,跟她往來的人更少了。
一些知情的人都說自己眼光高,挑剔,明明爸媽都沒了,一般人家哪里會要娶不全爹全娘人家的孩子,甚至還有說是被她給克死的。
爸媽去了后,謝晨燕好好收拾了一番家里,沒想到在爸媽的房間里找到了一個小暗格,在床尾的位置,里面是一小本冊子,記錄的是他們謝家的布匹染色工藝。
爺奶當年逃難來南方的時候,能謀得紡織廠的工作,靠的就是染色的技術,不過爸媽后來從事的不是這方面的工作,謝晨燕記得爺奶說過,得低調。
跟冊子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封信,那信是爺留給爸的,讓他好生保存冊子,里面的內容不得告知旁人,特別說了鄒家人;除非遇到鄭家人,京市鄭家人,可以把冊子交給他們,不然寧愿把工藝帶入棺材。
紡織廠第一代的廠長是現在廠長的爺爺,謝晨燕雖然不知道爺爺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叮囑,但看了信后她一直牢記,不敢忘記;至于京市鄭家人,京市離這兒太遠了,謝晨燕目前要考慮的是自己跟弟弟。
等鄒家人跟普通人一般打著主意來說親的時候,謝晨燕第一反應就是拒絕,那時候她聽到了鄒家人隱晦問起關于染色的事。
謝晨燕當時心里震撼極了,但面上故作不解蒙混過去,但之后還是被鄒旭日纏上了,謝晨燕這么多年一直沒有談對象的一個重大原因也是因為鄒家人,近兩年有鄒家人插手,凡是紡織廠的人是沒人覬覦自己的房子了。
這也是謝晨燕一定要找個紡織廠外人談對象的原因,本以為鄒家人知道自己有對象了會放棄,沒想到……
鄒旭日不是第一次來鬧的,之前謝晨燕都不敢開門,就算開門了,謝晨燕也是站到大門外跟鄒旭日說話,不少人都在背后說自己,說自己端著架子,她哭訴自己跟鄒旭日沒有關系,人家也都覺得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只有易柔靜是第一個說,跟自己沒關系,是鄒旭日的錯,謝晨燕別提多感動了。
“姐姐,你怎么了?”謝晨濤看到謝晨燕的眼淚,憋著嘴問道,他也想哭。
“姐姐沒事,姐姐高興。”謝晨燕笑著回道,“柔靜,我們家的情況我之前也不是有意隱瞞,我以為鄒旭日知道我談對象了會放棄,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