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謝我。”劉強拍了下許圖南的肩頭,“我方才是看你們兩個有些尷尬,才說那些話的。”
“哦,那多謝了。”
許圖南低頭看了眼手機。
江淮芷正在詢問他的情況,并轉述許父二人的話,要求許圖南有空找表哥聊會天。
許圖南陷入猶豫,知道父母等人是希望他去勸說對方。
王爾德曾說—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并不是自私,要求別人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才是。
許圖南深以為然。
他堂哥也沒有做錯什么。
“我知道了。”
許圖南回復江淮芷后,緩緩地喝了口酒,坐在吧臺上,向自己的堂哥發去消息。
“在嗎?有空我們出來聊會兒天。”
網絡的另外一頭,一個留著狼尾的男人坐在窗臺前,他戳滅煙頭,“你也是來勸我的?許圖南,我有錯嗎?”
“堂哥,我跟老一輩不同。你出來吧,我們聊會天。”
許圖南放下酒杯。
男人猶豫了很久后,仰頭望著黑魆魆的天空,指尖在冰冷的界面上跳動,“老巷子口,我等你。”
許圖南站起身,對王言柯兩人說道:“我先走了,你們繼續玩。”
“別走呀,這才剛開始不久。”
王言柯急忙說道。
“這次,我請客,我有點事。”
許圖南對王言柯二人說完后,急匆匆地走出酒吧。他飛快地趕往兒時的老巷子,想起以前的事情。
他堂哥張文博是典型的乖乖男,畢業于南開大學,學的專業是金融系,比他大五歲。
前幾年,張文博在上海工作。
一年前,對方才返回蜀都。
許圖南來到老巷子口,在臺階上坐著狼尾青年。
“你來了。”
嘶啞的話從張文博的嘴里傳出,他抬眼看向許圖南,疲倦的臉龐上綻放著笑容,“我聽說你找了一個女朋友。”
“嗯呢。”
許圖南走過去,坐到對方的身邊,閑聊道:“你怎么想著從上海回到蜀都?”
“你不也沒留在上海嗎?我聽說你進入了一家Mcn機構。哈哈,許圖南,你那么喜歡網絡信息技術,怎么不繼續留在上海,繼續當一個網絡安全員。”
張文博盯著神情似有些懶散的許圖南,他很了解許圖南,在這副懶散的性情下是一個桀驁的靈魂。
許圖南這人不僅桀驁,還很清高,小時候曾發誓要當一個能力出眾的黑客。
專業是許圖南選的。
家中長輩無法插手。
四年過后,許圖南卻從事了和專業無關的工作。
“你小子是怕了?”
張文博問道。
“怕?”
許圖南以前怕過,對越努力的學習,越是離局子更近。
大學前三年,他都沒怎么學習,可實習那年,他還是鬼使神差的找了一份和專業相關的工作。
他白天在公司里當程序員,晚上惡補知識,了解程序安全與風險、嘗試著解析運用程序,完美地避開客戶端控件,攻擊各類驗證碼等。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許圖南在學習計算機知識上本就有天賦和基礎,短暫的一個多月后,他在晚上就化身為一名黑客。
他第一次實踐就是攻擊隔壁公司的會話管理以及數據存儲區。
偶爾,他也攻擊其他用戶。
在攻擊用戶期間,他學了心理學,用所學的知識誘使用戶執行操作,跨域捕獲各類用戶的數據。
許圖南深切地知道一名黑客并不只是攻擊,而是通過攻擊研究漏洞,從而提高網絡系統的安全性。
可有些事,一旦做了,便會失去底線和原則。
他不愿回憶那段略微瘋狂的日子。
“你是黑客嗎?”
張文博問他,“這是你兒時的夢想。”
“嗯,我以前是黑客。”
許圖南在猶豫會兒,點了點頭,回憶中找到第一次網絡攻擊的心慌感,目光逐漸銳利起來,像是一頭蟄伏久了又渴望再次獵殺的嗜血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