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斥著眼眸的火焰之中,優樹再次看到了他最不愿在此看到的一幕。
那是和現在同樣的火焰……
“不……不要……”身體在天光輪回的火焰中迅速碳化,優樹的身體已經失去了感知,火焰灼燒的痛感正在緩慢地散去。
眼前的景象再次變換。
還是那一輛灼燒著火苗的卡車,他的父母再一次在他眼前被火焰吞噬。
從前的一幕幕從他眼前劃過。
前世的同學,伙伴——
今生的朋友,屬下——
一切的一切都在優樹的腦海中不斷放映著,而他們的影子也在無盡的光焰中被焚為了灰燼。
‘到頭來,我的能力還是一點用都沒有啊……’
已經被碳化到脖子的優樹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慢慢閉上了眼睛。
哪怕閉上了眼睛,那宛如死亡輪回般的場景依舊在自己的腦海中不停放映,焚毀……
優樹覺得這很不公平。
從前也好,今生也罷。
他恨那個殺掉他父母的肇事駕駛,也恨這個殺掉了自己的特蕾莎,但優樹無能為力。
前世的社會是一個法制的社會,個人的復仇行為在法律上并不被認可。
今生的世界是一個實力至上的世界,無法戰勝眼前的敵人被殺掉也是他的宿命。
‘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了啊……’
優樹的思緒再次回到了從前,回到了那場車禍的審判接過出爐之后。
運輸公司接下條件嚴苛的委托,但他們的處理能力根本無法應付。
所以負擔全部都被壓在了第一線員工身上,使他們明知有過勞現象仍繼續工作。
這也是當初的優樹最迷茫的地方。
法律不提,哪怕是復仇,他都沒有確定復仇的對象。
因為那名駕駛也是受害者。
或許,錯的是運輸公司——但仔細想想似乎也不對。
要是拒絕了大客戶的委托,以后就不會再來下單。
老交情的客戶前來下單,拒絕也沒那么容易。
如此一來就要改變業務的性質,但要雇用熟練的駕駛并不容易。
就算雇用年輕人才加以培訓,就公司的狀況看來也沒那種余力。
這個世界有太多不合理的事情,而他的力量太過渺小。
‘所以我究竟該恨誰才好?’
說穿了問題就出在日國那個名為茲本主義社會構造上。
他很想對這樣的社會復仇。
可是優樹什么都辦不到。
因為他是天才,馬上就發現自己的極限在哪里。
世界已經高度發展。
就算有超能力,也只是稍微強大一點的個人力量罷了,到最后,什么都改變不了。
對付一整支軍隊更是毫無勝算可言,就算打贏也看不見未來。
優樹曾想自暴自棄毀掉那個社會,從零開始構筑……
但是那樣會讓很多人陷于不幸。
那時的優樹沒辦法做得這么絕。
若是自己當真想要改變整個社會,只能一步一步來,慢慢增加跟自己想法類似的伙伴。
然后當上政治家,改善國家讓它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這是優樹想出的唯一一種解決之道。
但是走這條路要有耐心,那是以幾十年為單位的未來的事。
接著,還未等他做出決定——
魔王卡札利姆的怨念把優樹召喚到這個世界。
優樹的記憶回放到了第一次遇見魔王卡扎利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