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記錄。
記錄這段人類稱之為終末災難的時間。
沒有說話功能、僅被認知為玩具的我,不可思議地,被重逢的西德等人頻繁搭話。
他們的發言都被我不斷記錄下來了。
詳細情況推薦參照各項數據,概要如下。
“黑玫瑰”所帶來的,不僅是眾多的死者,還有環境的變化。
由于該武器攜帶的停滯之力,數條地脈停止了流動。
斷絕了以太供給的土地枯竭,人類的生存變得困難。
隨即周邊地區的以太平衡也開始紊亂,這個屬性扭曲時常導致生物性質也發生變化。
也曾有過此前作為主食的農作物一夜之間變為有毒植物的事例,由此死者數量進一步的增加。
不僅無法繼續和災害以前同樣的生活,被稱為“獸”的生物有著異于尋常生物的繁殖力,被“黑玫瑰”驅趕的“獸”似乎進化出了免疫“黑玫瑰”的效果,同時再度來襲。
很快,能夠使人類所擁有的社會性力量增強的「國家」這一組織形態,也在不久之后全面崩解。
這種變化在“獸”的推波助瀾下,很快就籠罩了行星的全部。
其中也包括造成這個災難的“加雷馬帝國”。
作為他們生活和軍事力量支撐的魔導技術是通過青磷水激烈燃燒時產生的能量實現的。
然而在被“黑玫瑰”侵蝕的世界里,青磷水無法發揮全部的特性。
原本的青磷引擎不能充分運轉,變成了普通的鐵塊。
直面這種死亡和變化威脅的生物,會開始什么
會開始為了生存的,斗爭。
其中人類對戰斗最為積極。
圍繞可以居住的土地而戰。
圍繞越來越少的資源而戰。
因失去控制的而戰。因復仇的名目而戰。
屠殺最多同族的,也是人類。
西德等人對這個狀況多次使用了泥沼一詞。
并非指實際產生出了沼澤地,而是將通常用于描述沼澤的粘性和深度,用于形容一目了然的惡化程度,比喻難以解決的困難事態。
在我的認知里,如此開始陷入泥沼之爭的人類,失去了文化和社會性這一特有之力,變得更加接近了原始的野獸。
他們也在這種情況下,漸漸掌握了對抗“獸”的方法。
當然,在人類中也有部分個體還繼續保持了人性。
加隆德煉鐵廠的生存者們也是其中的一例。
他們為了平息蔓延的戰火,為了保護被壓榨者、抑制壓榨者,不斷地竭盡全力。
這有時會產生贊同者但更多時候會使他們頻繁失去伙伴。
某個拉拉菲爾族的技術員,在為難民的村落建造水井后返回途中遭遇了“獸”的襲擊,以太被截取,同伴們手段盡出也沒有阻止他的衰弱。
通常都和他一起行動的大個子技術員在床邊不離半步,握著他的手不停打氣,他總算是恢復意識,希望伙伴能夠活下去,并盡可能傳宗接代。
聆聽的一方握著對方的手回答“你也是”,聲音起伏不定。
而他虛弱地笑著,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我還是,一心喜歡”
我的同行者也貼近他的臉頰,淚流不止。
然后,淚水終究止住了。
面容越發憔悴的西德等人在據點的一個房間里,進行了長時間的討論。
僅僅依靠他們,想要修復如今的世界,歸根到底是不可能的。
而另一方面也在推測,通過利用他們特有的知識,是否能夠給未來留下幾個有效的選項。
與此同時也有意見指出,這可能會造成自己等人和生活在同時代的同伴們被拋棄。
西德對此頷首,點頭后他說道“但是,我們的活著并不是沒有意義的”。
因此,他們的行動方針定了下來。
加隆德煉鐵廠所追求的,是弄清“黑玫瑰”和“獸”之間的關系。
以及,從根本上回避這個災難的方法也就是,改變過去使“終末沒有發生”的歷史成為現實的手段。
他們通過過去的經驗相信,這是一個能夠確立的理論。
雖說如此,但即使是我也能理解,對于多數的人類來說,贊同是很困難的行為。野獸所重視的,是當下以及可以預測到的不久將來的安定。
西德等人的行動對他們來說毫無價值。
實際上,背叛的人出現了。
拒絕進行協助的人也出現了。
叫著“快點兒把物資交出來”猛撲過來的人同樣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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