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綿綿過后。四季變慢了一般,花草拖著殘缺不全的身體向著陽光,堅挺且不屈,這是它的歸處。微風襲來,或多或少帶著一絲冷意,拍打在毫無準備的人身上,讓其不自覺的寒戰兩下。陽光溫暖的依舊和母親一樣,和藹的對著它所能籠罩的地方無私的釋放著自身的愛意。世界萬物如初始般美好。
剛出小區,王琳先四周環顧一圈。沒人,這才放心移步換景一般行走。也不知是否寒流的影響,今年和往年相比,氣溫驟降的挺快,風的呼呼聲以及吹的樹枝沙沙作響,時不時落下幾片葉子——被迫且無助,卻也是它們的歸處。
身穿淺灰色外套搭配白色羊毛衫,腳踏一雙黑白相交的運動鞋。襪子也換上中筒襪,看起來相當暖和,生怕細長直的腿被褲子缺點掩蓋過去,從而和之前沒改變一樣,選了一條相配的套在腿上。話說天氣漸冷后,女孩子自身優點——烏黑的長發一改往日裝束,整齊的披肩而落,又使其冷意降低一分,自身纖細的身材穿上秋衣,沒男孩子那樣顯得臃腫。
天冷的原因,王琳佩戴口罩,面部的嬌柔不被他人所知,小巧的手提包被她無情的跨在手臂,隨著步伐有節奏的擺動。鼻孔呼出的熱氣被口罩阻擋,微微拉低一下,這讓簡單又精致的妝容放飛自我一樣出現在來往路人的世界中。
風已散去,云朵很少,全是蔚藍色的天空,陽光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坐著相同的事。抬起頭,干凈清澈的天空暴露在視野之中,除了太陽,偶爾路過的云朵,再無其他的事物,沒有春分時特有的風箏,沒有間連不斷的航班,也沒有漫天飛舞的風沙,每次出現它都帶給世界厭煩,不安。還好,此時的天空一塵不染——如初始般美好。快速閃了一下太陽,又將視線回歸前方,好像已經知道太陽看見王琳似的。
白露這時自顧不暇。熱好水的倒入碗中,手拿雞蛋碗邊輕輕一磕,蛋白蛋清全部進入熱水,找來筷子攪拌幾下,頓時以云彩的形式黃白相交漂浮在水面。撒點鹽,喝一小口,腥味還在。又切少許蔥花擱入其中。鍋里往外吐著熱氣,熬的小米粥,能看見很少的白米混在里面。看一眼時間,剛過十一點,說是午飯,再說早餐也不為過——和白露做早餐時如出一轍。
煮的不多,一小碗都沒吃干凈。可能是雞蛋湯喝的有點多,擦嘴,漱口兩三下解決。拿起書翻動幾下放回原處,眼神移向裝滿臟衣服的小框里。眼睛微微上揚,腦中思索著怎樣解決。最后,不想碰涼水,熱水又比較麻煩,衣服一股腦的被扔進洗衣機里。白露心理安慰道:沒事,都在用,肯定是干凈的。
一個小時半,整整兩桶,洗完白露拿到鼻子讓輕輕一嗅——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涌入感知——是茉莉花味。拿起一件喜歡的衣服左右翻動看著,沒手洗的干凈。隨后看了一眼窗外,陽光此時褪去一層惡毒的裝束,多了一份少有的溫柔,柔和的照耀著大地,天空中云彩很少。天氣晴朗,白露將衣服逐個拿到外面的大陽臺晾好。回到屋內,床上坐了一會,可能累了。將手機放到離自己很遠的地方,躺下,閉上眼,如同睡著似的。
王琳站在樹蔭底下,好像樹蔭能把自己身影影藏似的。眼神看著馬路對面的咖啡廳里面,早上的緣故,里面人沒有多少。窗前坐著一個男的,透過窗戶,如王琳一般大的年紀,頭發修理的很短,立體的五官,好像能完美對稱一樣。偶爾喝一口面前的咖啡還是什么,手機放在原處,很少去動。眼神沒有左右晃動。王琳沒動,看著男人不知在想什么,突然,眼神一變,仿佛在夢境中退出來一樣。笑容出現在臉龐,輕微一點頭,往里走去。原來,男人向外看了一眼,注意到王琳的存在。
睜開眼,白露做起盯著門口,剛才門把轉動的聲音清晰的傳到白露耳朵,緊接著敲門聲響起,還有王琳催促著開門的聲音。當敲門聲響起白露自己知道是她,除了她其他人沒這樣過。開門,身體一轉,靠近墻壁,王琳很自然的越過白露往床邊走去,看樣子要躺上去似的。關門,隨后到椅子上坐著。也不說話,就這樣等著,她知道,王琳經常無事不登三寶殿。王琳先是打開一瓶未起封的水,倒滿紙杯子一飲而盡,看樣子好像外面的太陽很毒一樣。好家伙,真不拿自己當外人。隨后這才慢悠悠地說“我剛才去見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