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青,江文青,江文青……
只是字跡和顏色各有不同罷了。
原來不是誰要整我,而是誰們要整我。
這一直是一場團體活動。
所以我才討厭突然被安排進一個團體中,因為這樣子就好像那個做錯的人是我一樣。
我整理好寫有我名字的借書卡正準備去找老華時,李柏樂跳樓自殺的消息就在圖書館里炸開了。”
“什么意思?
誰跳樓了?
誰自殺了?
誰?
誰死了?
手里的書掉在地板上發出了沉重的撞擊聲,我回過神,猛然沖出圖書館。
教學樓前,救護車和警車都已經到了。出事地點周圍圍了一圈人,盡管保安一直在趕人,但是來圍觀的人還是越來越多。
我不管不顧擠開擁在前面的人群,踉蹌著走到最前面。
地上人已經不在,只剩下一灘血在靜靜地流著。
我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夏天,明晃晃的太陽曬得我快要中暑,就在我快要倒下之前,一輛車子突然沖了過來。
可是我明明就把他推開了。
撞倒的人明明是我,他怎么就死了呢?
他怎么能這么做?
因為我還好好活著,好好地站在這里啊。”
“出來。”
手腕被人猛地捏住,我被一股蠻力拖著擠出人群。
“放開我!”
“錢刀沉默著,一個勁兒地拽著我往教室走。
他比我壯太多,我被他拽著,腳雖然貼著地,但腳下就像沒在走一樣飄著。”
“老師,我找到他了。”
“老華著急忙慌地跑到我跟前,一把把我緊緊抱住,就像他第一次見到我時一樣。”
“我問他:李柏樂死了?”
“他說:嗯,當場身亡,沒有痛苦。”
“我苦笑良久。
怎么可能會沒有痛苦呢?
我爸來學校把我接回了家。
他看上去很傷心,但他還是在不停地安慰我。他說李柏樂一直在看心理醫生,一中的學習壓力很大,他大概是沒有調節過來。
我沒說話,和我爸坐在沙發上等我媽回來,然后我們一起去了醫院。
我爸之前說我昏迷時他來看過我很多次,但是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