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李明的再三鼓勵下,她終于還是接過了針線和壽衣布。”
“將女孩一個人留在停尸間,李明走了出來,看著天上那一輪明月,如釋重負般的吐出了一口氣。”
“他……”
“就像是當初的劉忠一樣,悄悄溜走了,唯恐再遲一步就走不掉。”
“找了一家小酒館,李明喝的微醺,然后搖搖晃晃的回了家。”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空前的放松。”
“一想到以后不會再有眼睛盯著他,可以守著王琳過逍遙日子,他的心情,就輕松了很多。”
“可是……”
“李明……高興的太早了。”
“沒過多久,他突然感到一陣胸悶,接著,身體像是被什么東西用力地擠壓著,幾乎都快要透不過氣來!”
“他死死地捂著胸口,痛苦地掙扎著。”
“可是……”
“他越是掙扎,越是難受。”
“李明想喊,嘴里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想跑,卻拖不動腳。”
“漸漸地,他的身體,竟然被壓成了一張紙。”
“越來越薄,越來越脆。”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他看到了兩只女人的手,一只手的無名指上……戴著一個鉆石戒指,另一只手的中指上,戴著紅寶石戒指……”
“那兩只手,輕柔地把他的身體,折了起來。”
“一折。”
“二折。”
“三折。”
“最終……”
“將他的身體,疊成了巴掌大小,隨后放進了一個黑色的壽衣口袋里。”
“緊接著……”
“李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琳哼著小曲去酒店,心里像被一片片羽毛,輕輕地扇著,無比愜意。”
“張亞東死了,她并不難過;同時,李明的死,對她來說也沒有什么感覺。”
“他們不過就是飯票、衣服罷了。”
“俗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去了舊的,自然還會有新的來,這跟愛情兩個字,毫不搭邊。”
“況且,最后一個多月,李明已經喪失了作為男人的基本用途,她還有什么可留戀的呢?”
“原來……”
“就在李明在河堤尋找接替者時,王琳也沒有閑著,她在酒吧里面認識了一個年輕英俊的調酒師。”
“她幾乎是瘋狂地迷戀上了他。”
“所以……”
“王琳雇了個女孩,上演輕生的一幕,想不到,還真就輕易的騙到了李明。”
“在停尸間里,王琳解體了那個女孩,依照李明所說,親手縫了壽衣口袋。”
“在酒店開了房間……”
“王琳打電話叫來調酒師,然后端了杯紅酒坐在床邊,滿懷期待。”
“她并不知道,從明天起,她就必須要去火葬場當焚尸工。”
“而且……”
“當她和調酒師纏綿的時候,身邊會圍滿了欣賞的眼睛。”
“有張亞東的,有李明的,還有無數陌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