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又是夫妻吵架吵到舞刀動槍的地步,這種情況,他見的多了。”
“男人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氣急敗壞,嗷嗷叫著:踏馬的簡直就是一個神經病,吵吵著要自殺,還特么的拿刀砍我,你看看我這胳膊,都出血了!”
“說著。”
“他移開那團殷紅色的紙巾,把鮮血淋漓的傷口,展示給了警察看。”
“警察掃了一眼,只是淺淺的一道皮外傷,并不算嚴重。”
“隨后,他朝著女人的方向走過去,打算拿掉她手里的刀。”
“可是……”
“當他剛走兩步,就見女人猛然抬起頭,把刀鋒壓在手腕上面,歇斯底里的嚎叫了一聲:別過來,過來我就死給你們看!”
“那是一張……瀕臨崩潰的臉。”
“警察直接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就像是踩到一顆壓-發-式-地-雷,臉上也流露出了一抹錯愕的神情。”
“他沒想到女人的反應,竟然會如此激烈。”
“隨后,他立刻后退了兩步,雙手下壓,反復提醒她不要激動。”
“此時此刻。”
“女人已經從沙發上起來,慢慢向后退著。”
“就像……她挾持了一個人質似的。”
“只不過,她的刀沒有放在人質的脖子上,而是架在自己手腕上。”
“她一路往后退著,背靠著房門。”
“忽然……”
“她朝著警察邪惡地笑了一下。”
“手起刀落,重重地在手腕上劃下一刀。”
“在鮮血噴涌而出的瞬間,她猛然轉身,擰開身后的房門,隨后撞了進去,將門嘭的一聲關上,從里面鎖死。”
“這個女人的舉動……”
“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很快,女人凄厲的慘叫聲,隔著門板傳來,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我終于可以死了,我終于可以死啦!我要把你們全部都給帶走……!!”
“兩個警察先是目瞪口呆,然后開始手忙腳亂的撞門。”
“可是,門極其堅固,撞了十幾下才開。”
“在撞門的過程中,殷紅的鮮血,順著門下的縫隙,探頭探腦的流了出來。”
“越來越厚膩,漫過地板,包圍了他們的鞋底,仿佛門里面打翻了一大桶紅色油漆似的。”
“破門而入后。”
“他們看到女人倒在自己的血泊里,手腕上像是小孩子的嘴唇似的,翻著一道裂口,因不動了。”
“兩個警察里,比較年輕的那個,剛剛從警校畢業,今天是他作為警察的第一天。”
“此時此刻,他正呆呆的望著女人的尸體以及那些正在冷卻中的紅色液體,臉色越來越蒼白,就像是流光了血的并不是躺在地上的女人,而是他!”
“年長的警察朝著他吼了一嗓子。”
“他像是從睡夢里醒過來,身體一顫。”
“隨后,他們倆搬起女人的身體,就像是從一池血水中打撈出她一樣,跌跌撞撞的出了門,把女人往樓下抬去。”
“那個男人,慢騰騰的跟在后面,一階一階下了樓梯,他已經不再捂著受傷的手臂,任憑他的血,流到手背上,再一串串滴瀝到樓道的水泥地上。”
“幾分鐘后,警笛聲再度響起。”
“隨后漸漸遠去,應該是往附近的醫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