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上的那片煙塵邊緣開始蠕動。
一個白嫩的赤腳忽然從煙塵中踩了出來。
緊接著,一個瘦小的身體完全從廢墟中走出
正是涵涵
咔嚓
咔嚓
與此同時,幾乎所有的拓荒者們都同時舉起手中的鋼刀和槍械,對準了涵涵的身體。
“別動別動千萬不要開槍”
白敬言幾乎是咆哮著喊出這句話,他拉住一名拓荒者強行站起來,將對方的槍口壓低“她的狀態不對勁我覺得,可能是第三意識”
“她正在辨別敵我,千萬不要讓她覺得我們有威脅”
“向后退慢慢向后退”
隨著白敬言的呼喊,拓荒者們最終將槍口瞄準地下,而后慢慢向后方退去,就連機甲猛士也從戰斗模式裝換成普通狀態。
廢墟前方,涵涵呆呆的站立在那里,身上依然穿著那件小豬佩奇的大號睡衣,只不過在剛才的爆炸中衣袖和褲管有些被燒焦撕裂,此時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流浪兒童。
但她的目光卻絕對不像一個流浪兒童那樣膽怯、懦弱
她的左眼看上去無比淡漠,就像是廟宇中的神像
她的右眼看上去十分純凈,就像是初生的嬰兒
她看上去并不冰冷、也沒有刻意的居高臨下,但總讓人感覺她的目光中沒有任何生物的存在,仿佛立于世界之巔,能夠讓她平視的就只有無盡的蒼穹
“白研究員她,她到底是誰”終于,有人忍受不了這種恐怖的壓抑感,輕聲開口問道。
“一名初生的,世界上最強的生物”白敬言終于可以確定涵涵的狀態,從牙縫中擠出這樣一句話。
如果現在站在這里的是大地使徒,那么他們不會再有任何對話的機會,早就被對方拍成了渣渣。
“我們現在該怎么做”再次有人問道。
“”白敬言聽到這個問題,沉默了良久,開口道“我也不知道。”
白敬言的確不知道該用什么態度來面對誕生了新意識的涵涵。
她雖然不會像大地使徒那么殘暴,但骨子里流著的還是使徒強大的血液,一旦自己不經意間冒犯了對方,那么后果將會是無比嚴重的。
“青銅宮殿,已經快要抵達狂息島了如果我們不控制住她,恐怕后果非常嚴重。”一名拓荒者壓低聲音,湊到白敬言耳邊說道。
但等到這句話說完,白敬言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聽見耳邊傳來呼嘯的電磁雷霆聲,那名拓荒者直接被拋飛了出去,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幾十米外
廢墟前方。
涵涵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覺得眼前的一切都無比陌生。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誕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更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去哪里
但她能夠清晰的感知到眼前這些低等生物的腦電波變化頻率,在某個瞬間變得十分激烈,這說明它們在緊張,對自己產生了敵意
這些弱小的低等生物,自然不被她放在眼里,她只是輕輕一揮手,本能的驅使著身體的力量將對方擊潰。
看到那名拓荒者被擊飛,涵涵皺了皺眉毛。
她抬起手掌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表情有些疑惑,似乎在奇怪自己的力量為什么沒有感知中那么強大。
很快,她便察覺到了,自己的力量遭受到了壓制。
而壓制自己力量的源泉,就是自己腳下的這片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