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馳左手猛烈捶打著墻壁,以此來化解酒精帶來的劇烈痛楚。
終于,如刀切一般的疼痛感消退,他再次從背包內取出一些干凈的無菌布,將它纏在自己的傷口上,這便算是完成了臨時治療。
完成這一切之后,他從背包內翻出包裝袋的鹵雞腿,用匕首刺著在火上烤。
他沒有掌握好火候,鹵雞腿的外面被烤焦了,里面還是冰冷的。
陸馳大口咬著雞肉,將帶著冰碴的礦泉水灌進肚子里,發出了滿足的嘆息聲。
吃飽喝足,陸馳將那件軍大衣蓋在自己身上。
軍大衣上也是斑駁的血跡,同時還有一股很難聞的汽油味,這是陸馳故意灑在上面的。
在這片廢墟中,還有一些生命力頑強的非完美野獸在游蕩著,它們的嗅覺很靈敏,陸馳身上的血腥味很容易引起它們的注意。
為此,陸馳不得不割破一些汽車的汽油管,將讓自己身上沾滿這種難聞的味道。
糟糕的環境、惡劣的衣食、受傷的身體……
這一切都讓陸馳看起來像一只流浪的餓鬼。
別說和農場內眾人的生活相比,就算和避難所的普通民眾相比,陸馳也活的無比艱難。
在這五天之內,陸馳也曾問過自己,是否后悔當時沒有直接了當的跟李天然一起走,這樣的話,他絕對無需忍受這種折磨與痛苦。
但很快,陸馳就告訴自己……絕不后悔!
他現在忍受的一切苦難,都只是為了將來得到更多!
“我最大的價值,我會親自來證明,我絕不會死在這種地方……”陸馳靠在角落里,目光盯著火爐,瞳孔中反射出跳動的火焰。
也不知道那火焰是來自火爐之中,還是來自他的內心深處。
……
深夜,南教授敲開了余城臨時居所的門,神色急促。
“有事嗎?”余城打開房門,問道。
“余副指揮,很抱歉打擾您……”南教授客套了兩句,而后拿出卷宗遞到余城面前說道:“我很有急的事,有關這件案子,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您!”
有關這份卷宗,南教授之前是想要去找楊勇的,但楊勇已經被派到了一線,所以南教授只能深夜跑到余城這里來。
“邪教案?槍擊案?”余城看著南教授手中的卷宗,目光有些古怪,問道:“您問這個干什么?”
“我……”南教授沉默良久,終究還是沒有把真相告訴余城,只是開口道:“里面有些信息對我很重要,我想問問您,有關這件案子中的李天然,他現在在什么地方?”
余城挑了挑眉毛:“你要找李天然?”
“對!他現在在避難所內嗎?”南教授聲音微顫。
“……”余城沉默良久,將卷宗遞了回去,聲音低沉的說道:“那太不巧了,恐怕您找不到他。”
南教授心里咯噔一聲,問道:“怎、怎么?”
余城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李天然……已經死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