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青將賬本還給甄建,然后道:“二百四十貫,加上三十貫,已經是二百七十貫了,剩下的二百三十貫呢?”
甄建道:“回大人,剩下的二百三十貫,是對賬房先生的補償。”
張虎聞言著急大叫:“大人,我們只是打斷了那個賬房先生一條腿而已,二百三十貫太多了!”
陳長青也望向甄建,問道:“甄建,二百三十貫是否太多了?”
甄建坦然道:“若是他們四個覺得太多,也行,大人不妨將他們四個人每人敲斷一條腿,這二百三十貫便不用賠啦。”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這要求……真的讓人很無語,但又不得不說,還有點道理。
李二狗趕忙叫起來:“他只斷了一條腿!我們是四條腿!他一條腿怎么能換我們四個人的腿!”
“不不不。”甄建搖頭道,“你們四個人的腿加起來也沒他值錢,你們可能不知道,我那賬房先生,他是個秀才,大人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查,草民絕不敢在公堂之上撒謊的。”
“嘩……”大堂之上再次爆發驚呼聲。
秀才是古代特有的產物,自古以來褒貶不一,但在這個時代,秀才的確高人一等,這是國家規定的,也是社會現狀決定的,秀才懂學問,每一個秀才都有可能考上舉人或者進士,只不過是概率問題,若是考中,那就是鯉魚跳龍門,所以普通老百姓和秀才之間,有著天塹一般的差距。
曾嶙這個人比較低調,第一次見甄建的時候,并沒有說自己是秀才,只說自己讀過書,直到幾天前,甄建才知道他是個秀才,淪落到乞討的境地也是無可奈何,人總有走背運的時候,可能那就是曾嶙的低谷期。
而四個地痞一聽說他們居然打斷了一個秀才的腿,頓時都懵了,秀才的腿,確實很值錢。
望著四個傻愣在那里的地痞,只見四個人臉腫得像豬頭,紅通通的,配合那驚愣的表情,呆萌呆萌,甄建微笑道:“四位,可想好了,是賠錢,還是每個人打斷一條腿?”
陳長青并沒有駁斥甄建的意思,他畢竟也曾是秀才,所以對于讀書人都十分珍惜,一個秀才被四個地痞打斷了腿,落下了終生殘疾,這幾乎是毀了一個秀才的一生,無論是賠償二百三十貫還是打斷這四個人的腿,陳長青認為,都不足以彌補那位被打斷腿的秀才。
見陳長青默許了甄建的話,四個地痞慌的一塌糊涂,照這個架勢,似乎真的要敲斷他們每人一條腿啊,而且還要賠償二百七十貫錢,天哪!
李二狗趕忙驚叫起來:“大人,我們是受人指使的,是我們東家指使我們去砸店的。”
甄建聞言開心得笑起來,終于啊,這群家伙終于出賣甄老四了,他早就看出來,這四個家伙是沒有節操的。
陳長青聞言驚愕,趕忙問:“你們東家是誰?”
李二狗道:“我們東家是同福酒樓的掌柜,甄武!還有他哥哥甄文,她嫂子王氏,這次的壞主意就是他們三人出的,大老爺,我們也不想的,都是他們逼我們干的,大老爺開恩啊!”
陳長青聞言頓時虎起了臉,高聲大喝:“何捕頭,速去同福酒樓,逮捕甄文甄武以及王氏歸案!”
何小刀知道自己立功的機會又來了,興奮大喝一聲,趕緊帶著一幫捕快出發,前去同福酒樓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