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慎言。”何嵩陽忽然發言提醒。
云柔郡主這才驚覺,趕忙罷了口。
祁王卻道:“只是這樣一來,你讀了這么多年的書,卻是白讀了。”
甄建呵呵笑道:“怎么能是白讀呢,至少我在書上看到了這些有趣的故事,況且我做掌柜,記賬什么的,也需要識字啊,等到將來我老了,家有薄產,歸隱田園,子孫繞膝,偶爾有空喝點小酒,吟點詩詞,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樣的日子,豈不美哉。”
云柔郡主聞言一陣驚訝,忙問道:“你還會吟詩作賦?”
按照正常思路,甄建的學識是野路子,跟科班出身的那些學子是沒法比的,而詩詞歌賦在這個世界是最能體現一個人才氣的,沒有滿腹文采,是絕對吟不出好詩詞的,所以云柔郡主才會如此吃驚。
甄建尷尬一笑,謙虛道:“略懂而已,難登大雅之堂。”
他向曾嶙了解過,這個世界的詩詞歌賦不多,而自己在未來世界背誦過的那些詩詞在這個世界是沒有的,他可以放心大膽地去抄襲,但是,他還是覺得抄寫別人的東西不好,況且,這玩意又不能賺錢,頂多也就是裝裝逼,沒意思,他就喜歡低調賺錢,悶聲發財,不喜歡裝逼。
甄建雖然謙虛,但云柔郡主卻認為他既然這樣說,肯定是很有把握,便道:“正好我也喜歡詩詞,不知你能否現在吟誦一首來聽聽?”
“這個……”甄建遲疑起來,說實話,不管他隨便抄襲一首什么詩詞,肯定都會不同凡響的,只是這樣抄別人的詩詞真的好嗎。
何嵩陽斜睨了甄建,冷哼道:“大話說過頭了吧,你不過是在學堂外偷聽學了點東西,也敢說自己會吟誦詩詞?”
這話說的讓甄建很不爽,甄建畢竟少年意氣,哪怕是前世,也是個還未進入社會的學生,一下就被他激怒了,雖然他不敢發火,但他有意打一下何嵩陽的臉,便忽然閉上眼沉吟了片刻,然后猛然睜眼,緩緩吟道:“誰寫江南一段秋,層巒凝黛彩霞悠。長空碧鏡飛鴻雁,綠水微瀾蕩畫舟。繡柱雕窗簾半卷,蕭笙歌宴月光流。醉魂情系橫塘路,今是無眠抱影休。”
一語吟罷,院中一片安靜,祁王眨巴著眼看了看甄建,又望了望云柔郡主,云柔郡主滿面驚容地望著甄建,沒想到他真能吟詩,而且吟得還不錯,至少她們王府的那些客卿文人就吟不出這么好的詩句來。
云柔郡主看甄建的眼神漸漸地變了,他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小掌柜很神秘,明明才十四五歲,卻開了這么大的一間酒樓,所作菜肴美味無比,懂醫術,而且居然還會吟誦詩詞,這些事情,無論其中哪一樣,許多人終其一生才能做到,但他居然集所有才華于一身,最關鍵的是,甄建才十五歲而已,若不是她親眼所見,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這樣的人,還有更重要的一點,甄建今天仗義出手救了她。
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好奇和興趣的時候,是一個危險的征召,然而云柔郡主并沒有意識到危險,一雙明眸始終聚焦在甄建身上,仿佛要將甄建看穿一般。
祁王忽然拍手贊道:“好詩!我雖然熟讀詩詞,但你所作的這首詩,與前人詩句比起來,也是毫不遜色!”
云柔郡主這時微笑道:“祁王雖然年幼,以前可是神童,過目不忘,最喜詩詞,熟讀古人詩詞,他說你的這個詩好,那就是真的好。”
甄建聞言驚訝望著祁王,道:“沒想到祁王殿下竟是如此奇才!啊,真是有點獻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