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到馬廄牽了馬,出了門,來到隔壁胭脂鋪,把信遞給店里的一個伙計,道:“這封信十分重要,只要你們侯掌柜一回來,你就把這封信交給他,知道了嗎!”
“好!”那個伙計見他神色凝重,不敢怠慢,雙手接過了信。
時間緊急,甄建也不便多逗留,出了胭脂鋪,牽馬朝西而去。
甄老四從始至終一直暗中盯梢,除了甄建回家取錢的那一段沒法盯著,其他的話,他都聽到了,得知甄建沒有報官,他開心無比,立刻朝衙門跑去,和張力從南門出城,二人騎馬前往黑松坡。
望云騅脾氣太臭,輕易不讓人騎,甄建最近也沒空去降服它,所以這次就騎了一匹普通的馬,加上他也不認識路,天又黑了,還好今晚月光不錯,一路摸索前往黑松坡,而甄老四早已經和張力輕車熟路地到了黑松坡的山神廟,在那里等待甄建了。
就在甄建還在一路摸索的時候,侯崇文終于回家了,這一次,他又去杏花樓會翠雨姑娘去了,他發現自己對她有點上癮了,雖然他竭力克制,在內心不斷勸慰自己,不能去那種地方,他也在心中勸說自己,那根本不是他的亡妻,那是另外一個人,可他還是忍不住去了。
他回來的時候發現店鋪還未打烊,走進去發現有個伙計還沒走,在這里打瞌睡,便上前把他搖醒,道:“要睡去里屋睡,秋涼了,當心著涼。”
“啊,老爺你可回來啦!”那伙計揉了揉眼,歡喜地叫了聲,趕忙將那封信遞給侯崇文,道,“隔壁的甄掌柜讓小的把這封信交給您。”
“信?”侯崇文聞言一愣,接過信,發現信已被拆過,抽出信紙,展開一看,頓時雙目陡睜,渾身劇震。
“甄建他人呢?”侯崇文猛然喝問。
小伙計被他突然的兇狠模樣嚇了一跳,趕忙道:“他……他好像出遠門了,當時他牽著馬呢,身上還背著包袱,兩三個包袱呢!”
“他去了!”侯崇文聞言稍感放心,右手在柜臺邊角猛然一抓,竟硬生生將柜臺扳斷了一塊,咬牙切齒道,“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我侯崇文的女兒!去備馬!”
“啊?哦!”那小伙計被侯崇文驟然的變化嚇到了,但還是很快回轉過神,趕緊去備馬。
侯崇文騎馬直奔西城門而去。
雖然現在沒有宵禁了,但城門只要天黑就會關上,夜間如無特令,決不可開城門。
侯崇文策馬沖到城門之下,老遠就被城頭的守衛注意到了,守衛們紛紛持槍堵在路上,攔住侯崇文的去路,領頭一人高呼:“來者何人,速速退下!否則殺無赦!”
侯崇文冷然高喝:“你們這里誰說了算?”
“我!”城頭上一個身穿甲胄的將軍聞聲高呼一聲,道,“我乃紹興軍監副使,呂壽,你是何人,為何夜闖城門,可知這是大罪?”
侯崇文傲然道:“你過來,我有話與你說!”
呂壽聞言蹙了蹙眉,不知道此人為何如此大膽,居然敢這么跟他說話,但他想到這里是紹興,距離京城不遠,也算是半個藏龍臥虎之地了,生怕得罪人,便打算上前問清對方底細再說,他快步下了城樓,來到侯崇文面前,問道:“你有何話要說?”
侯崇文從懷里掏出一塊令牌,冷聲道:“我乃當今慶國公之子,侯崇文,我的女兒被歹人劫持出了城,我需立刻前去營救,遲則有變!請速開城門,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