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先進去了。”祁王擺了擺手,走進堂中。
牡丹閣的廳堂很大,簡直就是一座小型的宮殿,中間一條兩丈多寬的過道,青石地板打磨得幾乎可以反光,兩旁整齊地擺放著四排桌案,每張桌案上都放滿了美食珍饈和美酒,還有木牌,木牌上刻著各個參加宴會之人的名字。
而過道的盡頭,有三張桌案,這是主案,只有主人家才能坐,中間那張桌案較大,旁邊兩張桌案較小,不用想也知道,這是秦桓和他兩個兒子的座位。
雖然祁王不在邀請的賓客之中,但秦府自然有這方面的預備,有備用桌案,而且祁王還是最靠前的一張桌,他旁邊便是曾嶙,跟他們對面的,就是榜眼魏坤和探花許杰,雖然在場的大官無數,但秦桓授意,今天要將這三人奉為上賓,由此也可以看出來,他確實要招攬這三人。
秦桓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來到堂中,大家紛紛行禮道賀,秦桓帶著兒子還禮,然后讓大家入座,眾人分主客坐下,寒暄了一番,宴會就此開始。
祁王經常在甄建那里吃美食,嘴巴也變刁了,嘗了幾樣菜后,感覺不咋滴,便停下了筷子,盯著滿桌的菜肴看,看看什么菜可以帶出去給甄建吃。
看來看去,似乎也只有烤羊腿可以帶出去,方便攜帶,而且這么多菜中,也就烤羊腿味道不錯,于是他抓起羊腿掂量了一下,太小,也就七八兩,于是他起身跑到旁邊曾嶙的桌上,把曾嶙的羊腿拎走了,曾嶙倒是無所謂,反正他是認識祁王的,也猜到了祁王的目的,所以他只是淡然一笑,但其他人卻已紛紛抬頭詫異地望著祁王,跑到別人的桌上拿菜,這很沒有禮數啊。
祁王完全無視所有人怪異的眼神,又跑到對面許杰的桌上,伸手來拿許杰的羊腿,許杰見狀一把按住羊腿,意思很簡單,不給他,忽然竄出來一個身份不明的少年要奪自己的羊腿,他當然不答應了。
祁王見狀舉起右手的兩條羊腿,作勢就要打他,許杰嚇了一跳,趕忙松開手往后縮,祁王成功地搶到了許杰的羊腿,得意一笑,又轉身走向魏坤的桌前。
魏坤見他走過來,瞪眼喝道:“站住!相爺的壽宴,豈容你在此放肆!”
祁王直接忽略了他的話,劈手就把他銅盆里的羊腿給搶了過來。
魏坤氣得不行,瞪眼大喝:“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竟有如此野蠻無禮之人!”
“咳——”秦桓忽然用力咳了一聲,止住了魏坤的大喝,問向祁王,“祁王殿下,你拿這么多羊腿做什么?”
一聽祁王殿下四個字,魏坤頓時嚇得面色如土,沒想到這個看似蠻橫無禮的小孩居然是祁王,自己剛才還對他大喝大叫,還罵他野蠻無禮,他的小心肝已經在顫抖了。許杰則是一陣慶幸,還好自己沒跟他計較。
祁王轉頭望向秦桓,挑眉道:“吃啊,羊腿好吃。”
秦桓無奈笑了笑,道:“殿下若是喜歡這羊腿,臣讓廚房再給你上幾份便是了,你不必搶其他賓客的羊腿啊。”
“哦。”祁王咧嘴笑了笑,道,“可我搶都搶了,你讓廚房再給他們弄幾份羊腿便是了。”
他說完便朝堂外走去。
秦桓見狀高呼問道:“殿下要去哪?”
“肚子不舒服,上茅房。”
眾人聞言頓時表情變得很精彩,帶著四條羊腿去上茅房,這是打算到茅房里吃?這祁王……病情似乎又加重了……
祁王一向行事就是這么不著調,不然朝中眾臣也不可能把他當弱智看待,其實他是故意的,就像小孩子一樣,你越是說他淘氣,他就越要淘氣給你看。
也只有面對甄建的時候,祁王表現得比較正常,因為甄建從來不用異樣的眼光看他,而且祁王說的每一句話話,甄建都會認真聽,這都是對人的一種尊重,不管什么人,哪怕是一個小孩,他都是需要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