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崇文和陳長青一下起棋來便忘卻了時間,可把甄建無聊透了,只能在一旁打瞌睡,等到他們離去的時候,已是下午了。
甄建和侯崇文去酒樓吃點東西填填肚子,順便把今天跟陳長青談判的結果告訴李賢玉,李賢玉聽說陳長青給自己機會了,開心不已,但聽到要求內容后,頓時滿臉都是苦色,一年的時間,賺二十萬貫,還要結識五品以上的朝廷官員,談何容易啊。
甄建笑著拍了拍他肩膀,道:“你若是想放棄,我現在就去跟陳大人說。”
“不可能!”李咸魚瞪眼高聲道,“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做到,老大,我想跟你去京城,那里朝廷官員多。”
“我也是這么想的。”甄建道,“你覺得你若是走了,平昌這邊的店長由誰來接替比較合適?”
“周淮。”李咸魚道,“周淮是小吃店的店長,咱們不如把小吃店合并到酒樓里來,讓周淮全權打理,你覺得如何?”
“嗯,可以。”甄建點頭道,“你現在就派人去跟周淮說一聲,三天內關掉小吃店,以后小吃都在酒樓這邊出售,同時讓周淮到酒樓里來熟悉環境,與你做交接工作。”
“好的,老大。”李咸魚聞言立刻就去辦了。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在酒樓門外停下,甄大力蹦下車來,走進了酒樓,一眼就看到了甄建,驚喜道:“小建你在啊。”
甄建起身問:“爹,奶奶接來了?”
“嗯。”甄大力點頭道,“你爺爺和懷仁也來了,我正準備帶你奶奶去同濟堂找劉大夫和王大夫,就是上次為你治天花的兩位大夫。”
甄建點頭道:“那兩位大夫醫德不錯,就找他們。”
甄大力道:“廚房有餅么,你爺爺奶奶和懷仁一路趕來,還沒吃東西呢。”
甄建去廚房拿了八個黃橋燒餅,用打包盒裝起來,塞給甄大力,道:“爹,眼疾不是那么好治的,莫要急躁。”
“爹曉得,爹曉得。”甄大力接過了兩盒黃橋燒餅,這便急匆匆地出去,上了馬車,朝醫館趕去。
甄建和侯崇文吃完東西便回家了。
依舊是那個三進院的宅子,一下子整理了三四個空房間出來,甄建父子一間,侯崇文一間,甄懷仁一間,甄老頭和甄老太一間。
還好甄老太的眼疾不是很嚴重,七天的時間,甄老太已經可以看到東西了,只不過看東西很模糊,有重影,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只能慢慢來。
侯崇文已經回京城去了,甄建還留在這里,畢竟甄大力還沒走,他也正好偷偷懶,就當是休個假了,京城酒樓有范賢坐鎮,出不了什么岔子。
甄老太的眼睛漸漸恢復了光明,復明之后,她悟了,自己的兒子中,大力才是最好的,二老對甄大力的態度轉變非常大,甄老太恨不得把這些年對甄大力的寵愛全部補上,不僅如此,甄老太對甄建的態度也大為改善,逢人便夸自己的孫子甄建多么了不起,酒樓里的那些伙計有很多是楊樹村出來的,每日聽這些話,耳朵都快出繭子了,現在看到這老太婆,都繞著她走。
甄建也是無語,人啊,真的太現實了。
甄老太的眼睛差不多痊愈了,也該送他們回去了,然而衙門忽然有喜報傳來,甄文高中貢士了,本來喜報是送往楊樹村的,但家里一個人都沒有,衙役們撲了個空,回到縣衙打聽了好幾天,才得知原來甄文的父母就在城里,然后找到了甄建這里。
剛治好眼睛,又聽喜報,甄老頭和甄老太嘴都笑咧開了,終于從老四死亡的陰霾中走了出來。
兩天后,甄建和甄大力送甄老頭和甄老太回家,用了兩輛馬車,甄建和甄大力做車夫,甄建的馬車中坐著甄老頭,甄大力的馬車中坐著甄老太和甄懷仁。
馬車過橋,駛入村口,眾村民紛紛開心地圍了上來,各種恭喜道賀,衙役來報喜訊的事,他們自然聽說了,甄老太的眼睛也治好了,兩大喜訊,能不道賀嗎。
甄大力和村民們在村口寒暄,甄老頭和甄老太在那吹噓,甄老頭吹噓自己的三兒子多么本事,考中貢士了,要做官了,甄老太則負責吹噓甄大力多么有孝心,甄建多么有本事,在京城開大酒樓,賺大錢,眾人各種羨慕,雖然甄家老四沒出息,還讓老甄家丟人了,但老二和老三真是給甄家爭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