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讓李咸魚在客廳外面堆柴草生火,上面架起一口鐵鍋,鍋里只有清水。
這時,蓋桐和祁王蹴鞠回來,聽說甄建要為人治療蛆發背,均都激動不已,因為蛆發背這種病算是兇名在外,他們一定要親眼看一看甄建是如何治療的,因為甄建經常讓他們大開眼界。
等鍋里的水煮沸,甄建把手術刀和手術鉗等工具丟盡鍋中煮了一會兒,然后撈上來,用酒精消毒,接著有用酒精洗手,搬來一張長案,讓許老漢趴在上面,開始為他做手術。
甄建先用手術刀在紅腫區域的中心部位橫切一刀,只見鮮血夾雜著膿液往外涌,趕緊用紗布擦拭膿血,又豎切一刀,形成一個十字形,再用紗布擦拭膿血,接著便是開擠壓瘡癤,把里面的膿血擠出來,擦完擠,擠完擦,這個癰雖然只有燒餅大,但擠出來的那些惡心東西卻足有一碗多,許多人都不敢看了,甄建卻很淡定,時不時地還問許老漢一句:“疼不疼?”
許老漢要么搖頭,要么說不疼,瘡癤手術真的不怎么疼,因為這個部位的肉已經腐化壞死,都是腐肉和膿血,怎么可能感覺疼。
擠到最后,最恐怖的畫面來了,甄建用鉗子拉開傷口的表皮,查看皮下層,用另一個鉗子在下面找來找去,感覺就像用一根木棍在掏蛇洞一般,好不容易找到感染源,其實就是一個連著肉的痘痘狀東西,用手術刀將其割下來,然后縫合,上藥,包扎,手術結束。
不用想也知道,以后許老漢的背部肯定會凹一塊下去,因為那里幾乎被掏空了,就算愈合之后會長肉,也不會恢復如初了,瘡癤就是這樣,任何瘡癤痊愈后,都會改變皮下以及表皮組織形狀,比如,一個人眼皮或眼瞼上生了瘡癤,痊愈之后,很有可能就是一個眼睛大一個眼睛小,這很正常。
剛為許老漢包扎上,許杰回來了,手里拎著剛抓回來的藥,甄建道:“送去廚房煎藥吧。”
許杰尷尬道:“我不會煎藥。”
甄建從他手里接過藥方和藥,轉遞給丫鬟櫻桃,道:“讓廚房按照藥方上的方法煎藥。”
“是。”櫻桃拿著藥離開。
許杰走到許老漢身旁,看到許老漢身上已經纏好了紗布,轉頭問甄建:“這便治好了?”
“治好了。”甄建指著旁邊木盆里的膿血穢物,道,“壞東西都在這里。”
許杰看了一眼,露出惡心之色,然后面朝甄建,拱手一揖,道:“此次相助,許某當真無以為報。”
“沒事,舉手之勞而已。”甄建心想這許杰是探花郎,以后說不定還能做上大官,不妨結交一下,便道,“你今日來得可巧,今日是我喬遷之喜,我這有朋友前來道賀,你也一起留下吃酒吧。”
“那敢情好……祁……祁王殿下!”許杰終于看到祁王了,驚得差點跳起來。
祁王咧嘴嬉皮笑臉道:“又見面啦,上次多謝你的羊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