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沉吟了片刻,問道:“他其他家人呢?都不管你弟弟嗎?”
“我沒有其他家人。”李飛忽然神色轉黯,緩緩道,“爺爺年紀太大,五年前過世了,爺爺去世后,父親因為與人結仇,我們全家被追殺,父母為了掩護我們兄弟二人逃跑,舍命纏住敵人,想必也是尸骨無存,現在只剩我和弟弟二人相依為命了。”
“對不住。”甄建歉然道,“提及你的傷心事了。”
“沒事,都過去了。”李飛倒也豁達,說道,“現在我就想救出我弟弟,那貪官只給我七天時間,現在已經是第五天了。”
甄建沉吟了片刻,緩緩道,“這十萬貫,我可以給你,但你要求每年十萬貫的薪酬,這個當真太多了,十年便是一百萬貫,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嗎?莫說是我,你放眼整個京城,也沒人能付得起這么高的價。”
李飛道:“其實我也沒真打算每年要十萬貫,我開出這么高的要求,就是想要引起人的注意,就比如你。”
甄建聞言自嘲一笑,敢情這家伙是在姜太公釣魚,而自己就是自愿上鉤的那一個。
李飛滿面肅色道:“只要你給我十萬貫救出我弟弟,其他的錢我不需要,我這輩子就鞍前馬后地為你效命,上刀山下火海,絕無怨言!”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甄建起身笑道,“你現在便隨我去找杭州府尹。”
“好!”李飛見甄建愿幫自己,興奮起身,二人出了客棧,由于李飛沒有馬,甄建便牽馬與他步行前往杭州府衙。
到了府衙后門,被看門的衙役攔住,李飛自報身份,讓他去通報,立刻便有個衙役去通報了,很快,衙役過來,說讓他進去。
甄建把李飛拉到一旁,從懷里取出了一張十萬貫的大額銀票遞給他,道:“進去后要好好說話,該服軟的時候就服軟,不要頂撞他,你武功雖好,但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不吃眼前虧,懂嗎?”
“多謝。”李飛接過銀票,用力點頭,走進了府衙。
甄建在外面耐心等著,過了許久,只見李飛垂頭喪氣出來了。
甄家趕忙上前問:“怎么樣?”
李飛凄然搖頭,眸中盡是怒意,甄建趕忙將他拉到一旁無人角落,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這狗官!”李飛咬牙狠聲道,“他收了銀票后,說他兒子的傷勢惡化了,十萬貫不夠,讓我半個月內再送二十萬貫給他。”
甄建聞言頓時蹙眉,他其實原本可以找侯崇文出馬,侯崇文畢竟認識一點官場上的人,實在不行,找祁王也行,但他不太想勞煩別人,而且若是自己借祁王的勢壓人,被皇上知道了,會引起皇上的不滿,所以他才想花錢解決事情,這樣最簡單方便快捷,可萬萬沒想到,這杭州府尹竟然貪得無厭,吃相如此難看,見李飛這么快就弄到了十萬貫,覺得李飛是頭肥羊,就得寸進尺索要二十萬貫,最主要的是他知道李飛是江湖草莽,沒有后臺,所以他吃定李飛了。
甄建垂頭沉吟了片刻,道:“你先別急,我幫你想辦法,現在多了半個月時間,咱們可以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