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姚福平的府上和杭州府衙是雞飛狗跳,姚福平被緝拿入獄,由御史臺和刑部介入調查,查出了姚福平無數的貪贓枉法證據,當天晚上,姚福平便在牢中畏罪自殺了。
接下來的案件,由刑部主審,姚福平雖死,但姚天賜言語侮辱皇室,還自稱太上皇,判蒸刑,蒸刑,就是用一個超大的鍋上架一個找打的蒸籠,把人放在里面蒸,就跟蒸包子一樣的,蒸熟為止,是大楚的酷刑之一。
姚家所有男丁,一律充軍,女子和幼童打入奴籍,充入教坊司,不得平反,不得平反的意思就是,所有被打入奴籍的人,子子孫孫都是奴籍,永遠不得平反,哪怕將來的皇帝想為他們平反,都沒有用,不然就是對祖宗不敬。
姚福平三代之內的遠近親戚,以及與姚福平同家譜的姚氏族人,已有的功名和職位全部剝奪,貶為庶人,且六十年內不得參加科舉,不得出任村正以及村正以上的任何職位。姚福平父子就算是死了,也要被親戚和同宗同族的人唾罵。
桐廬縣令盧青竹被判腰斬之刑,其家人子女也是充軍的充軍,打入奴籍的打入奴籍,不得平反。盧青竹三代之內的遠近親戚,以及與盧青竹同家譜的盧氏族人,已有的功名和職位全部剝奪,貶為庶人,且六十年內不得參加科舉,不得出任村正以及村正以上的任何職位。
杭州府尹一夜之間倒臺,這真的讓秦桓綽手不及,他雖然竭力替姚福平說情,但當御史臺查出姚福平各種貪贓枉法的證據后,他趕緊閉嘴,撇清了關系,以防被連累,既然已經無法救姚福平,自保最重要。
接下來便是商議新的桐廬縣令和杭州府尹人選,畢竟這兩個實職每天都有大量的政務要處理,不可空著,推選程序是由吏部舉薦數個人選,然后皇帝和眾臣商議決定由誰出缺。
原本的吏部尚書是柳辰,但因為最近的一次調職,把他調到了戶部尚書的位置上,而現在的吏部尚書,是從吏部侍郎升上來的,而且是由右相舉薦的,此人姓秦名風,是大將軍秦淵的堂兄。
秦風不參與黨爭,屬于中立派,為人清廉實干,這次他推薦的杭州府尹人選之中,居然有曾嶙,而桐廬縣令的人選中,有陳長青。
曾嶙目前是庶吉士,未來要做朝官的,而且他沒有任何經驗,并不適合出任杭州府尹一職,至于陳長青,若是由平昌縣令調為桐廬縣令,屬于平調。
說是平調,但其實桐廬比平昌要大很多,也繁華很多,畢竟就在京城旁邊,露臉的機會也多,升遷機會當然也多了,秦風之所以選中他,是因為秦風在任吏部侍郎的時候就曾多次考察地方官員政績,發現陳長青實在是個人才,之前被秦桓的勢力打壓,受委屈了,平調陳長青,算是給他一個機會。
商議了一番之后,曾嶙居然真的被任命為杭州府尹,因為皇帝對他的印象實在太好了,簡在帝心啊,所以皇帝決定破格提拔他一下試試,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做官和做詩詞一樣好,不得不說,皇帝這個人做人做事都太過感性,總以一己好惡來處理事情。
陳長青也坐上了桐廬縣令的位置,畢竟是平調,沒什么爭議的。
其實此二人這次之所以可以順利坐上這兩個位置,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這次的商議中,秦桓一直保持緘默,因為前杭州府尹姚福平就是他舉薦的,現在姚福平貪贓枉法了,他要負很大的責任,他還有臉再參與新任的杭州府尹推選嗎,他能感覺得出來,在姚福平這件事上,皇帝似乎對他有所不滿,畢竟這件事牽扯到了祁王,姚福平的兒子辱罵皇室,影響非常惡劣,所以他這一次很明智地做起了縮頭烏龜。
這一場風波終于過去了,曾嶙正式上任,清理姚福平留下的一系列冤假錯案,把曾嶙忙得焦頭爛額。
甄建和李飛一起到府衙找到了曾嶙,請求保釋李云,曾嶙告訴甄建,保釋李云有點難度,李云有兩個罪名,故意傷人罪已經查證是被冤枉,但還有一個攜帶管禁兵器之罪。
這讓甄建無語了,攜帶管禁兵器之罪可大可小,以前確實抓的很嚴,但現在已經形同虛設,變成了官府斂財的一種方式,對于一些攜帶管禁兵器的犯人,只要出錢,就可以保釋,曾嶙在甄建的建議下,開始了自己人生第一次的受賄,甄建以一萬貫的錢,保釋李云出獄,并要回了李云的劍。
當然啦,以甄建和曾嶙的關系,完全不需要保釋費,但現在曾嶙是官場上的人了,甄建如果跟曾嶙走得太近,秦桓估計會打壓他,甄建不想給曾嶙帶來麻煩,決定在表面上跟他劃清距離,給錢也算是“公事公辦”,即便是秦桓知道了,也會認為曾嶙忘恩負義,和甄建決裂,成為了一個貪官,正合他胃口。
接下來,甄建便和李飛來到大牢外迎接李飛,李云沒想到自己還有機會重見天日,出來后便抱住李飛就激動萬分地抱住李飛,兄弟二人相擁,言語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