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每天的操練時間加起來也就三個時辰(6個小時)而已,也不算太辛苦,只不過他們以前懶散貫了,忽然每天操練三個時辰,自然無法適應,才覺得辛苦。
甄建他們在操練徒手搏殺技,由教官領頭打樣,他們跟著練,動作整齊劃一,忽然,他們看到一群渾身臟兮兮的新兵被趕來校場,所有人都被打得很慘,一個個鼻青臉腫,走路一瘸一拐,這群家伙一來,頓時整個校場飄蕩起一片臭味。
營使張遠也親自到場,讓所有操練的新兵都停下,高聲宣布道:“這群狗東西,藐視軍規軍律,公然對抗教官,罪無可恕,從即日起,十天之內,每日只能吃一餐,每天早上先繞校場跑二十圈,然后再單獨操練,中午休息時間取消,繼續操練,即便有身體受傷或者疾病者,也不可通融,練死為止!”
此言一出,那群受罰的新兵們臉色都變了,他們怎么也沒想到,來樊城就算不打仗,也會距離死亡如此之近,一旦誰若是患病,每天只吃一頓,還要接受如此高強度的訓練,真的會死人的。
有幾個家伙想要反抗大叫,張遠冷冷道:“誰若再敢反抗,或者抱怨,十天的時間增至一個月。”
這下所有人都不敢吭聲了。
懲罰立刻實施,所有受罰的新兵們開始繞著校場跑,校場很大,一圈約有百丈(330米)二十圈便是十幾里的路,對于老兵來說,這樣的懲罰不算什么,他們習慣了,但對于這群新兵來說,難度太大了。
甄建他們繼續操練,受罰的那群新兵在外圍跑步,邊跑還要邊大叫:“我以后再也不敢犯了!”
四周有無數老兵在旁監督,每個人手里都握著一根鞭子,誰敢停下或者不喊那句話,就是一鞭子。
由于這群受罰的新兵身上全是糞水,整個校場臭氣熏天,而這并不是天卯營的特有景觀,整個中軍營區,乃至樊城五大營區,所有的新兵營都是如此,其實天卯營的表現算是非常好的了,有的營里,校場上只有十幾個新兵在操練,其他的新兵全部在受罰。
甄建終于意識到,這才是樊城軍營給他們這群新兵的真正下馬威,昨天那些只不過算是開胃小菜而已,雖然甄建覺得把人折磨死是件很殘忍的事,但他也知道,不以嚴法,何以治三軍,鐵一樣的軍律在這里非常重要,他還記得,每個人領到的軍規手冊上,封面三個大字“鐵牢律”。
甄建他們在訓練著,犯錯受罰的新兵們一邊喊著“我以后再也不敢犯了”一邊繞著校場跑步,忽然有幾個身穿甲胄人走進了軍營,只見領頭之人是個身穿紅甲的女子,雙眸浩若明月,額頭上帶著銀色鐵箍,不過整齊的劉海擋住了前額的鐵箍,在腦后扎了一個簡單的短馬尾,高高地翹著,走路之時,馬尾辮配合著甲胄的聲音,輕輕晃蕩。
紅甲女將軍剛進營,兩旁的守衛立刻行禮:“秦將軍!”
紅甲將軍抬手示意他們免禮,快步走向校場,在校場外停下,遠遠看著校場上訓練和受罰的新兵。
張遠看到了女將軍,立刻快步走出校場,向女將軍抱拳行禮:“屬下拜見指揮使。”
女將軍看起來年紀很輕,似乎只有十七八歲,她抱拳還了個禮,冷冷道:“天卯營受罰的人似乎不多嘛。”
張遠微微一笑,道:“是的,參與操練的人,有六十二人,比去年多了三十個。”
女將軍問道:“那群反抗的新兵鬧得兇嗎?”
“一群小蝦米而已。”張遠笑道,“已經被打馴了,一切都非常順利。”
“嗯。”女將軍點了點頭,滿意道,“新兵管束是大事,必須讓他們盡快脫胎換骨,誰知道敵人何時會來。”
“是,秦將軍放心!”張遠抱拳道,“屬下定不會讓將軍多操一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