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少年英雄,根本就是個無恥之徒!無恥!比武較量,居然使下作手段偷襲,太無恥!”秦雪陽氣哼哼地罵著,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她的那里,有一道傷疤,是中箭留下的,當初要不是甄建,她也不會活到今天。
然而等到她傷愈想要去拜會甄建的時候,卻得知甄建已經離開襄陽了,她那時候好失望。
自那以后,她總是會想,那救了襄陽城又救了自己的少年英雄到底是什么模樣呢,聽聞他跟自己同齡,見過他的人都說他面容俊秀,很得她父親賞識,她父親眼界高,沒什么人能入他法眼的,而且他為自己治療傷口的時候,把她胸口的鎧甲剪開了好大一個洞,自己胸口的肌膚一定都被他瞧見了,說不定連……她每次想到這里,都是面頰緋紅,覺得羞死人。
這一年來,秦雪陽懷揣著少女心思,一直暗暗猜測著甄建是個什么樣的少年英雄,甚至還偷偷把這枚箭矢尖給收藏在身邊,每天用細布擦拭,可今天,他見到甄建了,好失望,失望透頂,心目中的少年英雄居然用下作手段偷襲自己,害得她在全軍的人面前出丑,這讓她以后還如何御下。
她越想越氣,跑過去抬腳就要往地上的箭矢尖踩去,腳快踩到箭矢尖了,但卻懸停在那里,久久沒有落下。
終于,她收回了腳,彎腰撿起箭矢尖和錦盒,望著手中箭矢尖,冷哼道:“我一定要給你點厲害嘗嘗!哼!”
………………………………………………………………………………………………
隔日一早,甄建起床,今天是他值守操練,就是在校場督促所有人操練,操練結束,中場休息時間,他跟大伙一起去飯堂吃飯,早飯一如既往地是兩個粗糧餅,一碗米粥。
雖然味道不咋滴,但在軍營中每天都有體力活動,而且一天兩頓也沒什么油水,饑餓感一直在保持,所以甄建吃得很香。
忽然,有個士兵跑了過來,找到甄建后,在甄建面前抱拳道:“甄建副營使嗎?”
甄建抬頭看了看他,見他身穿甲胄,估計是崗哨士兵,便點頭道:“是我,何事?”
那士兵道:“中軍營區大門外,有個叫做葉秋的年輕人找你,我們已經帶他去了會客室。”
甄建聞言豁然起身,喜道:“他終于來啦!”
他剛想離開,但早飯還沒吃完了,他趕緊端起粥碗,一口氣全部喝光,左右手各持兩塊餅,飛奔出了飯堂。
甄建一路跑到中軍營區門口的會客室,推門進去,只見葉秋坐在里面,二人見面,當真都歡喜不已,但忽然又含蓄起來,只是相互笑著點了點頭,甄建在他對面坐下,問道:“你怎么到現在才來,事情出變故了?”
“沒有。”葉秋搖頭道,“事情很順利,兵部尚書秦安已經被扳倒了。”
甄建點了點頭,問:“現在的兵部尚書是誰?”
“叫做張恒,原本是兵部侍郎。”葉秋道,“聽慶國公說,此人是個中間派。”
“那就好。”甄建舒了一口氣,笑問,“既然事情很順利,那你怎么還耽擱了這么久才來?”
“在路上耽擱了。”葉秋嘆息道,“唉,我在路上遇到了梅山四鬼,你可能沒聽說過,這四人很厲害,我跟他們交手了,被打傷,我勉力脫逃,找了個農家養傷近兩個月。”
“養傷兩個月?”甄建聞言驚問,“你傷了哪里?要養傷兩個月?”
葉秋拔開自己的衣襟,露出自己的胸口,只見左胸和左肩兩道寸許的傷痕,傷痕雖然不大,但甄建卻是一驚,這不是割傷,而是刺傷,而且胸口那道傷痕離心臟非常近。
葉秋道:“胸口這道傷口,劍刺入兩寸深,還好避開了心臟要害,靠肩處這道傷口,一劍穿透,整條左臂差點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