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坐。”
秦淵和甄建面對面坐下,秦淵長聲嘆道:“匈奴來犯的消息,想必你聽說了吧。”
“聽說了。”甄建滿面凝重道,“雷將軍正帶著我們進行戰備呢。”
秦淵問:“你有何打算?”
“我?”甄建聞言一愣,隨即道,“自然是聽雷將軍和秦雪陽將軍的調遣,努力備戰抗敵啊。”
秦淵聞言蹙眉道:“此次匈奴來勢洶洶啊,居然出動了二十萬大軍,其中步軍十三萬,騎兵五萬,水軍兩萬,船只五百艘,攻城器械無數,分三路而來,如此浩大聲勢,從未有過。”
甄建沉吟了片刻,緩緩道:“梁國內亂未平,匈奴這是想趁梁國沒力氣的時候,一舉將襄樊破了,拿下大楚,毫無后顧之憂,看來他們這次對襄樊勢在必得。”
“沒錯。”秦淵點頭道,“而且他們這次的領兵總帥是匈奴的三大名將之一的伯耶瓦爾術,在匈奴將領之中,此人是與我交鋒次數最多的,此人不僅勇武過人,而且排兵布陣,頗有大家之風,極難對付。”
甄建聞言沉默了片刻,忽然道:“秦將軍,恕我直言,這些事情,你不應該跟晚輩講,晚輩只是個副營使而已,你應該去找雷將軍商議。”
“我來不是跟你商議對策的。”秦淵滿面凝重道,“我想讓你離開襄樊。”
“什么?”甄建聞言渾身一震,蹙眉望著秦淵,冷冷道,“秦將軍這是何意,難道認為甄建是貪生怕死之徒嗎?”
“你不要亂想。”秦淵擺手道,“此次戰事,必然兇險無比,而你又是皇上特別看重的臣子,你若是在戰事中有損,恐怕會對雷將軍不利。”
甄建搖頭道:“秦將軍,這個理由實在太過荒謬了,甄建是軍人,是樊城的兵,難道在你們眼中,甄建就是來混世鍍金的京城大少爺嗎?”
“秦某絕無此意!”秦淵道,“你在軍營里的表現,雷爻經常告知于我,你表現得非常好,一萬五千新兵之中,數你最為優異,就算是那些老兵與你想比,也是遠遠不及,你是我見過的最杰出優異的少年。”
“多謝秦將軍謬贊。”甄建頷首道,“秦將軍,甄建要留在樊城,留下來抗敵,甄建是軍人,不可臨陣脫逃,否則甄建有何顏面回京,有何面目面對自己身邊的親人和朋友?難道讓我告訴他們,我是個逃兵?”
秦淵道:“我可以讓雷爻調派你去江陵調糧,來回需一月有余,待你回來的時候,想必敵軍已經到了,你也就不用再回來冒險了。”
“這還是逃兵!”甄建高聲道,“秦將軍,甄建素來敬重你,你竟然想要以公謀私,請莫要讓甄建瞧輕你!”
秦淵聞言沉默了片刻,忽然悠悠嘆道:“你與我非親非故,秦某哪里謀私了,我只是覺得你少年英才,允文允武,而且深得圣寵,將來一定能夠振興大楚,秦某對你期望很高,所以不希望你留在這里冒險,此番用心,希望你能明白。”
甄建慚愧拱手道:“是晚輩無禮了,秦將軍請莫怪,但離開之事,晚輩真的不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