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挑眉聳肩,轉頭下了城墻。
又過兩天,漢江上行來大片的船只,船隊連綿十里,最大的船足有十丈長,最小的也有三丈長,共有五百多艘,這些都是匈奴的戰船,匈奴的兩萬水軍到了。
兩萬水軍在襄樊兩城上游七里之處靠岸,開始建造船港碼頭,往岸上運送攻城器械和糧草,五日之后,碼頭建造好,攻城器械和糧草也全都運送完畢,與此同時,匈奴的主力大軍也到了,十五萬步軍加三萬騎兵將樊城圍得水泄不通,不過他們并未急著攻城。
此時此刻,樊城里所有的兵士都緊張得要死,東西北三大軍營區負責三面城墻的防守,中軍則負責全軍待命,哪里需要支援,他們就必須火速趕去,他們就是樊城的一塊磚,哪里需要往哪搬。樊城南軍營區和襄陽的北軍營區的任務最重,他們負責防守浮橋。
浮橋是連接襄樊兩城的唯一通道,也正是有了浮橋的存在,才能讓襄樊兩城的兵力和糧草可以共享,樊城兵力三萬,襄陽兵力三萬,加起來六萬大軍,若是六萬大軍全部進入樊城,二十萬大軍想要破樊城,難度很大,所以,無論是想要破樊城還是襄陽,一定要先摧毀浮橋,切斷兩城之間的水上交通。
上一次察哈爾罕之就因為出其不意地摧毀了浮橋,才會輕而易舉地拿下了樊城。
秦淵和雷爻雖然同屬鎮撫使,但每逢戰事,一切以秦淵的命令為先,樊城鎮撫使也必須聽秦淵的軍令,只有一個最高領導者,才不會產生分歧,秦淵再次親自前往樊城來坐鎮指揮布防。
這天上午,甄建在營中練武,忽然聽到南邊傳來“嗚嗚”的號角之聲,聲音很遠,似乎是敵軍的號角,甄建聞聲心頭一驚,難道說敵軍準備攻打浮橋了?
沒過多久,就聽到一聲響亮的號角聲傳來,也是從南邊傳來的,不過這一聲很近,也就二三里遠,是他們南城樓的號角,緊接著,戰鼓之聲響起,然后滿城都是戰鼓聲,甄建趕忙朝校場奔去。
剛到校場,就看到張遠站在校臺上滿面凝重高喝:“全營列隊,快!前往大校場!”
所有人都飛快列隊,人很快到齊,張遠帶著大家出發,來到大校場,只見大校場這里,無數兵士,秦雪陽身穿甲胄,站在校臺上,冷冷地望著這些士兵陸續趕來。
中軍營區的一萬大軍很快集合完畢,秦雪陽大喝一聲:“所有人速速隨我去浮橋馳援!”說罷率領大隊快速出發。
甄建他們到了北城門,先上城墻,只見城墻上密密麻麻站了好多兵士,他走到城墻邊朝漢江望去,只見江面上敵軍近百船只揚滿了帆,順著江水流淌而下,直奔浮橋而來,這些船上沒有人,是敵軍用來沖擊浮橋用的,目的只有一個,摧毀浮橋。
從城墻上望去,船速并不是很快,但甄建知道,這些船很大,很沉,浮橋畢竟是浮橋,沒有橋樁,很不結實,被這么大的船沖撞到,很容易崩毀,他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船距離浮橋越來越近了,還有不到兩里了,忽然,有船停住了,有的船居然還翻了,江邊的那些船好像是撞到了什么東西,要么就是撞破船艙,要么便是被撞翻,反正都沉了。
“好!”樊城和襄陽城頭的眾軍士紛紛歡呼起來,甄建雖然搞不懂狀況,但也跟著大家一起歡呼。
葉秋好奇心起,問向旁邊的一個人,道:“那些江邊的船怎么或翻或沉了?”
正好旁邊的就是老兵薛虎,薛虎笑著解釋道:“自從上次察哈爾罕用船撞毀了我們的浮橋之后,去年冬天的時候,秦將軍下令命人在江邊打下了無數巨大的木樁,現在是夏天,江水最深的時候,你們自然無法看到下面的木樁,那些木樁現在離水面最多也就一尺吧,他們這些船,最小的吃水也有三尺多深,撞到那些木樁,自然就或翻或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