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爻目測了一下距離,搖頭道:“太遠了,弓箭射不到,暫時不要攻擊,浪費箭矢,他們停在這里,只不過是震懾我們,不給我們搶救和修復浮橋的機會,同時牽制我們南軍營區的兵力。”
甄建正好在雷爻附近,聽到這句話后,忽然上前道:“雷將軍,我們可以用投石器將火油壺投到他們的船上,然后我放火矢引燃他們的船!”
雷爻聞言一驚,轉頭望向甄建,問道:“江心距這里百丈有余,你能射得到?”
甄建道:“我的弓是兩石三斗的強弓,居高臨下,能射得到。”
雷爻聞言猶豫了片刻,立刻下令:“把彈石換成火油壺,投石機隨時準備!”
眾兵開始忙活,把所有投石器上的石頭全都換成了火油壺,而且是大火油壺,一只投石器的網兜里能放三四個火油壺。
雷爻道:“你先射一箭試試。”
“是!”甄建取下弓,接過葉秋遞來的一支火矢,估算了一下距離高度和風力,一箭射出,只見箭矢劃出一道弧線,準確地命中了一只船。
“好!”雷爻聞言大喜,高叫,“拋火油!”
三十多臺投石器一起發動,上百個火油壺被拋出,江心濺起陣陣水柱,那是沒有拋中的火油壺,但也有不少火油壺砸中那些船只。
甄建一發火矢射出,命中一艘戰船,然而并沒能點燃戰船,可能是沒射中火油,雷爻下令,繼續拋火油。
投石器拋東西是很慢的,一分鐘能拋一次就算不錯的了,江心的匈奴戰船上,所有人都在嘰里呱啦地急叫,帶兵的千夫長似乎發現了楚軍的意圖,大喝下令,讓所有的戰船分散開來。
不過他們已經下錨了,想要分散開,就要先起錨,然后再轉舵轉舷,少不得要七八分鐘。
已經有無數火油壺拋到了他們的船上,那些匈奴兵只能把船上備的水往船體上潑,哪里有火油,就往哪里潑。
甄建不斷射出火矢,終于,一只船被點燃,即便是澆水了也沒用,不可能所有地方都能澆到水,況且火油這種東西即便是在水面上都能燃燒。
一艘船被點燃,頓時火光大亮,這艘船就成了照亮江面的燈籠,甄建看到了其他船的位置,立刻連發火矢,又點燃了三艘船,這一下,江面上一片亮堂,所有船都無所遁形,甄建箭矢連發,將一艘艘戰船點燃,一下子就點燃了十八艘戰船,江面上匈奴水軍見勢不妙,紛紛高呼撤退,然而現在他們哪里還有撤退的機會,夏天江水湍急,他們難道還能逆流而上不成,有很多匈奴兵開始放下救生小船,乘小船逃跑。
甄建聚精會神地望著那些戰船,一支又一支的火矢遞給他,由于拋射需要預判,不能沒發必中,但十箭也能中六七箭,光是這份射程和準度,已經很驚人了。
敵軍戰船雖然散了開來,但并不影響甄建射擊,只頃刻工夫,百艘戰船已有五十多艘燃燒起熊熊大火,投石器也換上了石頭,往那些船上砸,襄陽那邊也發起了攻擊,秦淵手持自己的強弓,也用火矢射擊那些戰船,他的弓比甄建的弓還強,他箭術也不必甄建差,百艘戰船近乎全部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