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的射死了阿那術!”秦雪陽不禁驚嘆,眸中滿是異彩地望著甄建,道,“此戰若是能守住城,你將名動樊城,射殺匈奴的神箭將軍,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啊。”
甄建滿不在乎地問:“神箭將軍很了不起嗎?”
“自然了不起!”秦雪陽睜大雙眼,道,“匈奴人擅騎擅射,但想要獲得神箭將軍的稱號,必須箭法超凡,百步穿楊,能開兩石強弓,還必須受到匈奴可汗的賞識,由匈奴可汗下旨冊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稱為神箭將軍的,眼下是匈奴大盛時期,也只有三個神箭將軍,此次大戰便來了兩個,一個是阿那術,還有一個便是敵軍大帥伯耶.瓦爾術。”
甄建聞言緩緩點頭,算是長知識了,忽然,有幾個匈奴兵強行攀上了城墻,秦雪陽見狀趕忙沖了過去,長槍連搠,動作又快又狠,直接把還未站穩腳的五個匈奴兵全都搠下了城墻。
甄建意識到戰況激烈,道了聲:“不多說了,我先去左邊守著!”說罷轉身離去。
甄建坐鎮左半邊的城墻,指揮大家丟礌石滾木,潑開水,推開云梯,葉秋一直護在他旁邊,手持盾牌抵擋飛矢,他已經換了好幾個盾牌了,說實話,楚軍的盾牌真的很糟糕。
甄建忽然想起自己在一些歷史上看到的守城方法,守城可以用“金汁”御敵,所謂的金汁,就是在開水中摻入糞水,糞水骯臟,摻在水中煮沸,燙傷敵人,惡臭難忍,而且那些燙傷的傷口難以治愈,極易感染,說不定還會滋生傳染病,最嚴重的,會引發瘟疫,當然了,敵軍的軍中有軍醫,一般不會讓瘟疫在軍中蔓延,否則大軍必敗無疑。
于是甄建立刻派人去城中調集糞水,送到北城墻,并將金汁這個法子告訴了秦雪陽,秦雪陽立刻就按照甄建所說,在開水鍋中加入了糞水,形成金汁,一時間還頗有效果,大量金汁潑下城去,下方傳來匈奴人的呼嚎和叫罵聲。
大戰還在繼續,金汁的惡臭味真的減緩了敵軍的步伐,城頭的將士們感覺輕松了不少,忽然,一個傳令兵高舉令旗,從東城墻狂奔至被城墻,一直來到城樓下,秦雪陽,甄建和北軍營區的指揮使王少杰正好都在這里,只見那傳令兵一見到他們,便半跪在地,語帶哭腔道:“秦指揮使,甄副指揮使,雷將軍被敵軍飛石擊中,似乎不行了,他召你們二人過去!”
“什么!”三人聞言同時渾身劇震。
秦雪陽看了看城墻上的戰況,雙眉緊蹙道:“王將軍,我和甄建去一趟東城墻,你守在這里,若是抵不住,就倒火油放火拖住他們。”
“好!你們去吧,這里有我!”王少杰用力點頭。
甄建和秦雪陽快步離開,二人急匆匆地來到東城墻的城樓,只見城樓的樓閣里,雷爻躺在一張軍案上,滿身滿臉都是血,周圍站了十幾個人,有雷爻的親衛,有軍醫,也有東軍營區的指揮使張瀾。
秦雪陽一進來便問:“雷將軍傷得如何?”
軍醫無奈搖頭,甄建快步上前,道:“我來看看。”說罷便給雷爻診脈,同時問道,“雷將軍被飛矢砸中了哪里?多大的飛石?”
“百來斤的飛石,砸中胸口。”軍醫眼角含淚地說道,“將軍胸口的肋骨幾乎都斷了,內腑受損嚴重,斷掉的肋骨似乎還扎入了肺中,能撐到現在,已是不易……”
甄建聞言神色變得沉重無比,被百來斤的石頭砸中胸口要害,而且還是用投石器投來的石頭,那力道可想而知,要換做其他人,估計早就死了,也虧雷爻有護心鏡,就算有護心鏡,也是沒用,雷爻真的是全憑一口氣撐到現在,甄建就算醫術高明,但在如此簡陋的醫療條件下,他真的沒什么把握能救雷爻,但他想試試。
甄建叫了聲:“給我剪刀!”
那個軍醫立刻遞給他一柄剪刀,甄建手持剪刀,準備裁開雷爻的鎧甲。
雷爻忽然睜開眼,有氣無力道:“別忙了。”他一說話,口中鮮血直往外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