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道:“這事我仔細想過,只要帶五百精銳戰士去夜襲燒船即可,不過想要逆流而上靠近敵軍的戰船根本不可能,于是我覺得,可以去襄陽城找你爹,畢竟現在敵軍把注意力都放在我們樊城,襄陽城都沒人管,只要讓你爹從襄陽那邊出手,必定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秦雪陽聞言雙眼直放光,驚喜不已地望著甄建,道:“你的腦袋到底是如何長的?為何這般聰明?”
“嘿嘿嘿……哈哈哈……”甄建聞言開心得直笑,能得秦雪陽稱贊,不容易啊。
秦雪陽見他笑得都有點傻了,也忍俊不禁,笑了笑,道:“不過這個計劃太復雜,無法用旗語告知襄陽,需得派人趁夜通過橫江鐵索過江,去襄陽送信。”
甄建道:“你現在便寫信,入夜后,我幫你把信送去襄陽城中,親手交給秦大將軍。”
“你去?”秦雪陽本能地搖頭,“不行,太過冒險了,況且,你是中軍指揮使,你若離開了,中軍營區怎么辦?”
甄建淡笑道:“以我的武藝,過個橫江鐵索又有何難,不會有事的,至于中軍指揮使的職務,你可以暫時找個人頂一下,事成之后,我立刻回城。”
秦雪陽聞言沉吟了片刻,忽然道:“好,讓你去可以,不過……事成之后,你就別回來了,去襄陽城吧。”
甄建聞言一愣,蹙眉問:“去襄陽?這是為何?”
秦雪陽道:“我們若是燒毀了敵軍戰船,就可以搭建浮橋,但敵軍顯然不會讓我們如愿,否則浮橋搭起來,再耗兩三個月估計都沒結果,他們肯定會被迫發動全面攻城,到時候,只怕樊城兇多吉少,你有這么個機會出城,就別再回來冒險了。”
甄建聞言臉色漸漸變了,他沉吟了許久,忽然點頭道:“好,事成之后我就去襄陽。”
秦雪陽聞言轉頭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目光有點熾熱,道:“你可不要騙我。”
甄建不敢看她的眼睛,移開目光,淡然笑道:“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那我現在就寫信。”秦雪陽當即便找出一張信紙來,甄建起身上前幫她研墨,望著在認真磨墨的甄建,秦雪陽眸光復雜無比。
天色剛晚,甄建便手持信件來到南城門,見南營指揮使樊俊,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樊俊親自帶他上城墻,來到橫江鐵索旁,今夜月光暗淡,隱約只見一條鐵鏈向前蔓延,兩丈之外就看不清了。
樊俊望向一片漆黑的城下,只覺宛如一片深淵,不禁滿面擔心地說道:“甄建,你當真能過得去?這鐵鏈光滑無比,猿猴難攀,若是不慎落下去,那可是十死無生啊。”
甄建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我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你就別嚇唬我了,若是嚇得我不敢去了,到時候秦將軍追究起來,我就說是你嚇唬我的。”
樊俊知道甄建是跟自己開玩笑,不禁咧嘴一笑,也抬手拍了拍甄建的肩膀,道:“保重,一定要小心。”
“嗯!”甄建用力點頭,輕輕一躍,便站在了城垛上,回頭看了他一眼,道,“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