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上午,兩萬新來的士兵從浮橋經過,進入樊城,分別補入樊城的五大軍營,每個軍營補兵四千,甄建身為中軍營區的指揮使,立刻命人安排接待新兵。
按照樊城軍隊的傳統,新兵入營,先來一頓下馬威,進門先搜身,歷史正在重演,這些三衙來的士兵們個個桀驁不馴,從他們身上搜出各種違禁物品。
甄建站在寫著“鐵牢律”的石碑旁邊,望著軍營門口,吳磊和張召凱帶著眾人在那搜查所有新入營的士兵,那些新兵們全都怨聲載道,顯然對樊城森嚴的軍紀和囂張的老兵們很不滿。
甄建的左邊站著王廣,右邊站著葉秋,葉秋看著這些渾身怨氣的新兵,不禁笑道:“原來新兵入營的時候這么好玩,可惜啊,我當初沒看到。”
甄建笑道:“今天這個不算什么,頂多算是開胃菜,明天一早才好玩呢,保證叫他們終身難忘。”
“可不是么!”甄建身后站著的一個親衛笑嘻嘻道,“還記得我那時候和甄將軍一起入營,幸虧我和甄將軍在一個寢室,他一大早就叫我們起床,我們躲過那次災難,其他人大部分都被那些老兵潑了糞,不僅如此,他們還敢跟老兵們起沖突,然后被罰苦練十天,每天連洗衣服洗被褥的時間都沒有,就睡在那滿是糞水的床褥上,哎喲,現在想起來就想笑。”
王廣聞言震驚地望著甄建,難以置信道:“竟有這樣的事?這也太……”
“太什么?”甄建白了他一眼,冷冷道,“倘若御林軍也以如此嚴苛的軍規來約束將士,我相信你帶來的那些御林軍至少能活下一半。”
王廣聞言一滯,沉吟了片刻后緩緩點頭:“你說的對,御林軍連樊城的新兵都不如。”
一說到御林軍,甄建便想起了楊定國,忽然問道:“這楊定國是什么來路,我看他似乎挺跋扈的,昨天來的時候,居然讓秦淵大將軍給他引路,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王廣嘆道:“他一向如此,他爹是御林軍大將軍楊振威,這楊振威可不得了,皇上尚未登基之時,楊振威就在他王府做侍衛統領了,皇上對他極為信任,聽聞他近年來還投靠了秦桓,更加不能惹。”
“原來如此。”甄建點了點頭,道,“我也沒打算去招惹他,只要他們父子不招惹我便好。”
葉秋笑著點頭:“沒錯,沒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
他剛說完,便聽到一聲高喝傳來:“干么讓我站在外面,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甄建循聲望去,只見是個新兵正在跟吳磊還有張召凱叫囂,那模樣張狂得很,身上穿著甲胄,似乎是個營使。
張召凱冷哼道:“管你是誰,你喝酒了,不能進入軍營,在營外站著,不許動,等酒氣散了,再進營,還有,你帶的這些違禁之物,全部充公!”
“你敢動我東西試試!”那新兵瞪眼怒視張召凱,齜牙咧嘴道,“你是營使,老子也是營使,別人怕你們,我杜忠勇不怕,告訴你,此次前來傳旨的楊定國特使是我親姐夫!他可是御林軍將軍!”
“嗯?”甄建聞言雙眉一挑,瞇起了眼,冷冷道,“楊定國的小舅子?難怪這么囂張,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