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崇文點頭,跟甄建來到書房,甄建進書房快速地寫了一封信,交給侯崇文,并叮囑他,讓師有謙看完即毀,侯崇文這才帶著信離開。
甄大力回到自己房間里準備換衣服,甄建忽然道:“爹,你別忙了,今天的酒宴,你別參加。”
“啊?”甄大力聞言一愣,隨即神色一黯,點頭“哦”了一聲,很顯然,兒子不讓他參加酒宴,他不開心,但他并沒有多說什么。
甄建笑著道:“爹,你不要瞎想,我不讓你參加酒宴,是有重要的事要安排給你。”
甄大力聞言頓時來了精神,睜大了眼問道:“什么重要的事?”
甄建湊到甄大力的耳畔,嘀嘀咕咕說了一大串話,甄大力聞言驚訝的望著甄建,道:“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甄建道,“爹,你聽我的。”
甄大力苦著臉道:“小建啊,咱們不待京城了,咱們回去吧,回鄉下去……”
“爹,沒有回頭路了。”甄建忽然搖頭道,“咱們現在回去,那就是死路一條,秦桓不會放過我的,我只有一路往上爬,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還有,咱們若是回鄉下了,我娘怎么辦?”
甄大力聞言沉默了,想了許久,無奈點頭嘆道:“好,就聽你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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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崇文來到師有謙的府上,師有謙聽說侯崇文來了,親自出門來迎,侯崇文也不進中院,在前院便停下了,道:“師老爺,我這次來是邀請你去春風得意樓南店吃酒的,不知你可肯賞臉?”
師有謙趕忙道:“侯先生邀請,老夫豈敢推辭,一定去,一定去!”
侯崇文從懷里取出信交給師有謙,低聲道:“看完即毀。”
師有謙怔忡接過了信,看侯崇文神神秘秘的模樣,也沒有當場拆信,侯崇文道了聲告辭,就先離開了。
師有謙滿心疑惑地回到書房,拆開信,一看,居然是甄建寫的信,而且讓他做的事也很莫名其妙,要求他此次赴宴帶十幾個護院去,而且還要帶師曉婉一起去赴宴,多帶幾套護院穿的衣服,還要把師曉婉打扮成護衛模樣……
師有謙雖然感覺摸不著頭腦,但甄建既然有這樣的要求,他只能照做,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甄建這個人十分可信,或許是因為甄建救過他的命吧。
他當即便派人去叫師曉婉出來,然后把信焚毀。
日落西山,師有謙帶著一大批護院出了家門,師有謙坐馬車,師曉婉打扮成護院模樣,混在眾護院之中。
到了春風得意樓,已經夜幕低垂,月色漸起,侯崇文站在酒樓門口等著,見師有謙來了,趕忙迎師有謙進去,師有謙特地帶了個護衛進去,就是師曉婉,師曉婉此刻已經喬裝了一番,臉上涂了一層深色的東西,顯得皮膚很黑,眉毛描得又粗又大,而且還沾著絡腮胡子,雖然身高有點矮,但她很聰明,模仿男人走路模仿得很像。
侯崇文帶著師有謙上了三樓的至尊包間,趁著周圍沒人,師有謙把師曉婉也帶進了包間,大家看到一個護院進來,都是一愣,師曉婉摘下帽子,扯下粘在臉上的絡腮胡子,大家紛紛驚呼,剛想問,甄建做噤聲手勢,道:“莫要多問。”
于是眾人只能安奈住心中好奇。
師曉婉看到甄建,心中那個激動啊,一步踏向甄建,想要拉著甄建問他在外面過得好不好,怎么瘦了,打仗有沒有受傷……但她強行止住了腳步,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甄建說過,不能暴露他們之間的關系,雖然在座的都是甄建的親朋好友,但甄建說過,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師有謙他們剛上樓,一樓大廳中間一個桌旁坐著的兩個人偷偷拿出一張紙,唰唰唰地在紙上寫起來,這二人穿普通布衣,看起來很普通,但他們的眼神卻十分犀利,一點也不普通。
然而此時此刻,大廳角落的兩個桌上的四個人已經注意到了他們二人,這四個人就是十三太保中的阿七,阿八,阿九,阿十,四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便不再多看他們,免得被發現,阿七直接接著上廁所的時機去了后院,在那里等甄建,大廳里坐了上百的客人,有點吵雜,自然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