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周泰皺眉望著張謙,道,“張大人,你居然聽信甄建的話!”
張謙淡然道:“本官身為三位主審官之一,調查證人的情況,以辨證詞真偽,有何不妥?”
周泰無言以對,張謙說得沒錯,現在證人的證詞出現了爭議,一定要辨別出到底誰在說謊,但周泰擔心啊,官場貪腐,他是非常了解的,有幾個官員能禁得住調查,若是在汪寧李遠家中搜出大量錢財來,那簡直就是黃泥巴掉進了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還好李兆豐反應快,趕忙道:“來人啊,立刻從大理寺抽調三十人手,和督察院一起徹查汪寧李遠的府宅!”
周泰聞言也趕忙叫道:“來人,立刻派三十人手,和大理寺督察院一起徹查汪寧李遠的府邸!”
李兆豐和周泰既然無法阻止督察院調查汪寧李遠的府邸,那就只能派自己的人加入其中,還能暗中做點手腳什么的。
督察院,大理寺,刑部,一起出動上百人徹查汪寧李遠的府宅,這邊公堂上則在慢慢等待,汪寧和李遠的府宅不大,要不了多長時間。
不到一個時辰,督察院,大理寺還有刑部三方帶隊的人都回來了,站在公堂上向三位主審官匯報:“三位大人,汪寧李遠家中并無太多錢糧,只搜出八百貫錢,米面十二石,無古玩字畫珠寶等珍貴之物。”
汪寧和李遠只不過是御林軍校尉,雖然很威風,但并不是什么肥差,其實大楚的軍人都是苦逼命,只能收點賄賂和孝敬,想要貪墨,沒有可能的,除非做到大將軍的程度。汪寧李遠只是小小的羽林軍校尉,兩個人的積蓄加起來才八百貫,他們的月俸是八貫,外加一些灰色收入,能攢到這么多,勉強也可以解釋。
周泰聞言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道:“兩人的積蓄加起來才八百貫,也就是說,每人才四百貫,嘿嘿,四百貫能讓他們作偽證嗎?”他說到最后,冷笑望著甄建。
李兆豐也冷笑道:“甄建,我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徹查了汪寧和李遠,他們并沒有被人收買,你還有何話說!趕緊認罪吧!”
甄建皺了皺眉,滿面不甘心地說道:“現在只是證實了他們沒有被人收買,但不代表他們沒有被人威脅強迫。”
“混賬!”李兆豐一拍驚堂木,怒指甄建,瞪眼喝道,“你沒完沒了了是吧!”
這時,張謙忽然開口問道:“甄建,那你說如何才能驗證他們有沒有受人威脅呢,這個可不太好查啊。”
甄建想了想,忽然轉頭望向三個帶人去搜查的領頭人,問道:“請問你們搜查汪寧李遠家的時候,他的家人是否一個不少的都在府上?”
“這個……”督察院的人想了想,道,“好像他們二人的兒子都不在府上。”
“哦,是么。”甄建聞言點了點頭,轉頭望向汪寧和李遠,問道,“二位,請問你們的兒子都去哪了?”
汪寧和李遠頓時面露驚惶之色,遲遲不回答。
周泰見狀感覺不妙,剛想拍驚堂木,張謙忽然搶先問道:“汪寧,李遠,快說吧,你們的兒子去哪了?”
二人囁嚅片刻,汪寧道:“下官的兒子……去他舅舅家了,他舅舅家在嘉興呢!”
李遠聞言也有了靈感,趕忙道:“下官的兩個兒子回潁州老家了。”
張謙問道:“你們的兒子多大年紀了?”
汪寧:“八歲”
李遠:“大兒子十歲,小兒子六歲。”
張謙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們的兒子年紀都尚幼,應該不可能自己獨自出遠門吧,說說,跟誰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