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謙打斷了他,道:“他們只是小角色,真正的大角色,是擄走他們兒子的那個幕后黑手。”
周泰冷哼一聲,不置可否,他實在說不過張謙,這群御史最擅長的就是嘴皮子功夫。
這時,甄建忽然道:“三位大人,從動機出發,楊定國的父親楊振威是最應該被懷疑的對象,而且他對汪寧李遠的情況了如指掌,可以說,嫌疑最大。”
李兆豐聞言猛然沉喝:“大膽,是你審案還是我們審案,來人!掌嘴!”
“且慢!”張謙抬手高喝,緩緩道,“甄建不說,老夫倒還真不敢去想,楊振威將軍的確嫌疑最大。”
李兆豐皺眉望著張謙,冷冷道:“張大人,你是瘋了嗎,楊大將軍可是御林軍大將軍,最受皇上寵信,你想做什么?”
張謙挑眉道:“正因為他受皇上寵信,所以老夫才必須要查他,此次案件皇上是何等重視,你們知道是為什么嗎?”
李兆豐和周泰雙雙沉默。
張謙自問自答:“因為此事涉及御林軍,御林軍可是皇上的侍衛,關系到皇上的安全,倘若皇上一直信任的人心生歹念,你們可知是什么下場?”
李兆豐和周泰聞言嚇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張謙這話說的誅心啊,這是要弄楊振威啊。
張謙忽然叫了聲:“取奏本來!”
侯在旁邊的侍從立刻從懷里取出一個空白奏本,送到張謙的案頭上。
張謙拿起桌上的毛筆,蘸滿了墨汁,打開奏本,開始寫奏疏,周泰和李兆豐都走過來看,看到他寫的內容,當真是又氣又急。
待張謙寫完,吹干了墨汁,把奏疏遞給了一個侍衛,道:“火速將此奏疏送往御史臺,交給御史中丞廖大人,請他即刻轉呈皇上,本官要盡快搜查楊振威的府邸!”
李兆豐和周泰急得不行,這張謙居然要搞楊振威,若是從楊振威的府上搜出汪寧和李遠的兒子,那楊振威可就完了。
李兆豐和周泰都是秦桓的人,楊振威也是秦桓的人,所以他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他們怎么可以坐視楊振威被搞,否則秦桓也不會輕饒他們的。
周泰借口上茅房的機會,找了兩個自己的親信,讓他們分別去秦桓府上還有楊振威府上送口信,讓楊振威早做準備。
麟德殿上,皇帝正在批閱奏章,剛好批閱到王廣的奏章,王廣在奏章中說御林軍的軍紀散漫,戰力低下,在樊城抗敵的時候,御林軍上了城墻,連樊城的普通兵卒都不如,以至于兩百人上戰場,結果全部陣亡,如此的御林軍,實難擔當守護皇上的重任,請求皇上整束御林軍軍紀。
其他的奏疏可以不重視,但皇帝對于這個奏疏卻是十分重視,御林軍啊,自己的護衛軍啊,如此不堪一擊,這讓他怎能不擔心,怎能不惱火,他剛想傳楊振威來訓話,忽有人通傳,御史中丞廖延有要事求見。
皇帝二話不說,直接宣。
廖延進殿站定后一番行禮,皇帝讓其免禮,問道:“廖大人有何要事要奏?”
廖延雙手高高舉起張謙的奏疏,道:“皇上,左都御史張謙送來奏疏,要彈劾御林軍大將軍楊振威,他使用卑鄙手段綁架御林軍校尉的年幼之子,逼其作偽證。”
皇帝聞言一驚,趕忙道:“把奏疏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