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謙懶得跟他解釋,直接怒喝道:“來人!讓他跪下!”
兩個衙吏手持殺威棒上前,一左一右,同時揮下殺威棒,從后面擊中賈正的腿關節,賈正猝不及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有要把膝蓋磕碎的勢頭,疼得他直接趴倒在地,慘痛嚎叫起來。
待賈正嚎夠了,張謙再次拍驚堂木,冷然道:“賈正,本官再問你,為何要誣告甄建,倘若你再不說,本官就用刑了!”
“我……我……”賈正努力地想,欲要想個說法,可這倉促之間他怎么想得出來呢,他跟甄建真的是無冤無仇,自己之所以對付他,都是聽了秦桓的命令,可他總不能把秦桓供出來吧。
張謙見他還不說,直接高呼道:“來人,夾指!”
賈正聞言渾身一顫,他自然知道夾指是什么,這可是各大衙門和牢獄的常用刑訊工具,夾得十個指頭不成模樣,那種痛苦,光是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若是被夾得厲害,手指骨都會被夾碎。
“不……不……”賈正驚恐大叫,然而沒人理他。
衙吏們立刻便送上了夾指板,幾個衙吏上前強行把賈正的指頭塞進去,賈正想要掙扎,可是好幾個衙吏控制住他的手臂,他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哪有什么力氣,衙吏們用力一拉,賈正立刻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叫得人毛骨悚然。
此時此刻,秦桓瞪眼望著甄建,甄建也望著他,二人的目光中都透著強大恨意,秦桓知道,這一回合,自己又輸給甄建了,雖然鴻臚寺卿不是什么重要職位,但他更在意的,是失去了弄死甄建的一個大好機會,同時,甄建很有可能會因此而升官,畢竟伊麗莎白當著皇帝的面那樣夸贊甄建,外使的夸贊,一向都是鴻臚寺官員升官的保障。
秦桓也算看透了,甄建和伊麗莎白是一丘之貉,但他有一點不明白,伊麗莎白堂堂一國公主,為什么會跟甄建這樣的小人物合作,而且甄建還玷污了她的身子,他想破腦袋也不明白。
秦桓這是受大楚文化的制約,對階級什么的太過看重,在他的眼中,男女婚配都講究門當戶對,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他不認為一個公主會跟一個小人物能產生感情,但甄建是穿越者,而伊麗莎白是英格蘭人,對于這樣的世俗制約看得很淡,所以秦桓就算想破腦袋也不可能知道真相。
賈正還在受刑,他嚎得嗓子都啞了,最后實在精力憔悴,昏死了過去。
張謙見狀冷哼道:“用水潑醒!”
立刻就有衙吏出去了,過了一會兒,提了一桶井水來,“嘩啦”一聲,半桶冰涼的井水潑在賈正的臉上和身上,賈正醒轉過來,望著滿是傷痕的雙手,顫聲直哭。
張謙冷聲道:“賈正,已經鐵證如山了,你快點如實交代吧,免受皮肉之苦!”
賈正委屈無比,他也想要如實交代,可是他不敢啊,出賣秦桓的話,不僅他自己性命不保,全家都可能沒命,可他現在臨時又編不出什么理由,心中焦急無比。
一直在冷眼旁觀的甄建見賈正已經受夠罪了,基本可以抵消昨天打他的事了,于是決定推他一把,也好早點敲定案情,便忽然拱手道:“張大人,下官知道他為何要誣告下官。”
“哦?”張謙目視甄建,道,“你說。”
甄建道:“大約九天前,伊麗莎白公主染上了風寒,病情很重,若是拖延下去,恐有性命之憂,下官上報給賈寺卿,讓他請太醫來為公主診病,但他卻諸般推脫,不派太醫為公主醫治,最后是下官親自為伊麗莎白公主診治,這才救了公主一命,賈正應該是怕下官將此事奏給皇上,所以想要先下手為強,誣告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