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前的風格,一遇戰事,都是秦桓帶人跳出來,大嚷著求和,大不了犧牲點錢嘛,大楚有的是錢,梁國和匈奴梁國的財力加起來再乘以二,也不及大楚的財力。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秦桓這兩年來似乎漸漸不太受寵了,皇帝不再偏信于他,每遇大事,總是要問問甄建的意思。
皇帝見眾人不答話,掃了一眼群臣,然后目光落在秦桓身上,問道:“秦桓,你是樞密使,你且說說,此次梁國來犯,當如何應對?”
秦桓出列,緩緩道:“回皇上,之前匈奴十五萬大軍侵犯襄樊,都是有來無回,梁國十三萬大軍,不足為懼,而且眼下我大楚有了殺器,小小梁國,何足道哉!”
此言一出,所有人驚訝,這還是秦桓嗎,以前他不都是每逢戰事必叫求和的嗎,這次居然這么剛,匪夷所思。
皇帝似乎也被秦桓的話給驚到了,但仔細想想他的話,覺得頗有道理,我大楚現在有了火藥這種大殺器,何懼梁國,于是他微笑點了點頭。
皇帝似乎還不滿足,忽然又轉頭望向甄建,問道:“甄建,你是如何想的?”
甄建出列拱手道:“皇上,臣贊同樞密使大人的意思,不過,臣覺得,此次梁國來犯,頗為蹊蹺。”
“哦?”皇帝聞言挑眉攤手,道,“有何蹊蹺?”
甄建道:“梁國內亂一年多,損耗了近半國力,不休養生息三年以上,是絕難恢復元氣的,可眼下才兩年不到,他們就倉促來犯,很蹊蹺。”
秦桓聞言道:“輔國侯莫要想得太多了,此事雖有蹊蹺,但梁國大軍已在路上,難道我們不發援兵?”
“這倒也是。”甄建沒有與他爭執,道,“我只是擔心梁國人耍什么陰謀。”
皇帝道:“就算耍詐,也不能耽誤發援兵,眼下襄樊兵馬只有五萬,為策完全,朕打算發三萬兵馬帶火器前去襄樊馳援,諸位以為如何?”
秦桓聞言趕忙道:“皇上圣明,老臣愿意親自領兵去襄樊馳援,誓殺胡虜,保衛疆土!”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大楚文官帶兵不是不可以,但秦桓居然主動請纓,這也太反常了。
甄建聽得一陣冷笑,他知道秦桓怎么想的,想立功唄,襄樊原本就有五萬兵馬,加上三萬援軍,再加上火器,打敗梁國應該不是難事,秦桓就是想去撈功勞的,不然按照他的個性,怎么可能上趕子去打仗。
當然了,他也是怕這份功勞被甄建撈了去,因為照目前的形式來看,甄建很有可能會成為此次馳援襄樊的人選,他不得不先下手為強,把這塊肥肉搶到自己的碗里。
“你帶兵去馳援?”皇帝錯愕地望著秦桓,他似乎也猜到了秦桓的意圖,頓時沉吟起來。
眾臣此刻也反應了過來,多多少少都猜到了秦桓的打算,只不過大家不點破而已。
皇帝原本是打算派甄建去的,而且他想讓甄建掛帥來著,畢竟甄建還從未掛過帥呢,這個意義非常重大的,甄建只要掛過帥,那就是徹徹底底的大人物了,立功回來后,扶到正三品應該是沒什么問題,可秦桓忽然上來橫插一腳,這就讓他難辦了。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又傳來急報,興州送來八百里加急奏報,皇帝聞言趕緊派人傳進來。
皇帝拆開奏疏,快速看了一遍,頓時雙眉一擰,咬牙冷聲道:“難怪梁國敢出兵犯我襄樊!”
群臣聞言紛紛一愣,難道梁國來犯有什么玄機不成?
皇帝將奏疏遞給劉青,冷冷道:“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