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甚至對四象陣法產生了懷疑,去年甄建夜襲相府的時候,也有一個蒙面的年輕女子在他們陣法中撐了近百招而不敗,接連被兩個年輕人挑釁,這讓他們備受打擊。
若是在平常的情況下,甄建肯定不是梅山四鬼的對手,更何況還有個沈秀在一旁虎視眈眈,心理壓力會非常大的,但今天的甄建被秦淵之死刺激到了,一腔怒火化為滿身的氣勢,真的厲害非凡。
又斗數十招,雙方依舊不分伯仲,甄建一味強攻的打法很耗費力氣,于是使出了徐如林,暫避敵人鋒芒,同時恢復自己的力氣。
梅山四鬼發現他用出了徐如林,頓時知道不好,鬼首急叫:“他在恢復力氣,沈秀,快點出手!”
沈秀卻在一旁挑眉笑道:“四位乃是天下有數的高手,對陣宗師高手都未曾輸過,沈某若是插手,那是對四位前輩的侮辱。”
梅山四鬼聞言氣得不輕,然而卻無可奈何,紛紛發動猛攻,想要一舉擊敗甄建。
甄建見狀立刻使出了守如山,長槍舞動,如織幕布,防得滴水不漏,一時間只聽見叮叮當當的兵器交碰之聲。
過了兩百招,梅山四鬼已經開始氣喘吁吁,他們畢竟只是一流高手,不是武學宗師,與甄建激斗兩百招,那可是相當損耗功力的。
甄建感覺到他們攻勢減弱,知道他們功力已損耗大半,立刻又發起了強攻,四人仗著陣法苦撐,漸落下風。
甄建越打越兇,忽然,他感覺背后風聲驟起,頓時暗叫不好,將全身功力凝聚于后背,只見沈秀如幻影一般出擊,一掌按在甄建背后,甄建悶哼一聲,身體往前飛去,但他身在空中,也不忘回頭一槍,橫江鎖鋒利的槍尖劃過沈秀的胸前,“嗤”地一聲,割開了沈秀的衣衫,留下一道三寸多長的傷口,鮮血瞬間染紅了沈秀的衣襟。
沈秀落地后連退數步,抬手捂住傷口,心中震驚不已,方才那一招,他醞釀許久,原以為能一招得手,沒想到甄建居然還能反打,差一點點就要了他的命,不過這個傷口可不輕,最深的地方入肉寸許,這傷口若不及時處理,流血也能流死他。
沈秀二話不說,轉頭就上馬,高呼一聲:“他已受傷,不必理他,先逃!”說罷策馬而去。
甄建踉蹌落地,雖然竭力揮槍格擋,但還是被梅山四鬼趁機刺中兩劍,好在這兩劍都未刺中要害,甄建與四鬼拉開了距離,以防他們強攻,憋在腔中的一口淤血吐了出來。
梅山四鬼見沈秀離開,四人面面相覷,此刻甄建受傷,要不要趁機殺了他,他們在猶豫。
甄建長槍倒轉,擺了一個架勢,雙目充滿仇恨的目光瞪視他們,他雖然受傷了,但一身氣勢沒有絲毫減少。
雙方對峙了片刻,鬼首冷冷道:“撤!”說罷率先往后退去,另外三人也紛紛后退,然后上馬離開。
甄建望著他們走遠,最終消失在視野里,忽然張口,“噗”地一聲吐出了漫天血花,然后手撐長槍,委頓跪倒在地。
他不甘地望著南方,滿面猙獰地低吟:“秦桓,你逃不了的,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沒用……”
說完最后一句,忽然雙眼一翻,倒地昏迷,方才沈秀那一掌對他造成的傷害實在太大了,好在他提前運轉內力抵擋了,否則他現在只怕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