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送老夫去見她作甚?”秦桓原本就慌亂,一聽到甄建要送他去見秦雪陽,更加驚慌失措,雖然他知道自己落在甄建的手上肯定沒好下場,但他更加害怕面對秦雪陽,有道是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秦桓做過的最大的虧心事,就是害得秦淵慘死,他自然心中有鬼,害怕去見秦雪陽。
甄建冷笑道:“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我大費周章地活捉你,可不是送你去她那里做客的,好了,廢話少說,下車吧。”
秦桓不肯下馬車,縱然知道反抗是沒有意義的,但他本能地賴在馬車上不下來。
甄建見狀蹙眉,朝左右之人說道:“把老狗弄下來!”
左右的兩個丐幫長老直接上前一把將秦桓拉下馬車,后方的秦軒鉆出馬車,怒聲大叫:“甄建,你居然敢如此對我爹,你算什么東西!縱然我爹犯了大錯,也只有皇上才能處置我爹!你不配!”
“啪”地一聲脆響,甄建甩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扇得秦軒跌坐在馬車上,將布簾子都扯落了,口鼻之中鮮血亂竄,后方秦牧一臉驚恐地望著甄建,不敢吱聲。
甄建指著秦軒,冷冷道:“小狗,先別急,處理完老狗,再來處理你。”
秦桓聞言忽然道:“甄建,一直以來,是老夫得罪了你,所有的事,都是老夫做的,跟他們二人無關,老夫落在你手上,死便死了,只求你放過我的兩個兒子,他們是無辜的。”
“無辜?”甄建感覺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嘿然冷笑,“你居然跟我說無辜,你害人的時候,怎么不說那些人是無辜的?”
“老夫……老夫何時害過人?”秦桓還想狡辯,但隨即又補充道,“沒錯,老夫確實派人去害過你,也派人去害過你的家人,但都沒成功,這不算。”
“我不是說這個。”甄建道,“你貪墨邊境軍用物資,害得那些苦守邊疆的勇士冬天被凍死在軍營里,可悲啊,他們為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沒想到最后沒有死在敵人的屠刀下成就自己的烈士之名,卻被自己人害死了,你說他們無辜不無辜?”
“這不關老夫的事!”秦桓激動辯解,“這是戶部和兵部之人貪墨的……”
“沒有你授意,他們敢這么做?”甄建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朝中所有官員貪墨的錢財,必定會有你一份,而且,你永遠占大頭,你吃肉,他們喝湯,你今天攜帶的黃金和金票銀票,加起來只怕超過五百萬貫吧。”
秦桓聞言渾身一震,頓時無話可說,甄建說的是事實,而且甄建還說少了,他今天帶的錢財,加起來一千多萬貫,而這僅僅是他的可流動資產,若是加上他名下的不動產,絕對超過兩千萬貫,超過國庫了。
甄建繼續說道:“我說的,只是你罪狀中的一條,你的罪名,罄竹難書,單是害死秦淵大將軍這一條,就足夠你千刀萬剮了,王長老,搜身。”
“是!”王長老立刻就在秦桓身上搜起來,從秦桓身上搜出了不少的東西,有昂貴無比的極品和田玉配,雞蛋大的珍珠,還有一大疊金票銀票,每一張的面值都非常大。
王長老將這些東西都遞給甄建,甄建接過來數一數,金票和銀票加起來,五百七十萬貫。
甄建回頭看了看那些裝載著木箱的馬車,不禁嘆道:“看來我還是小瞧你了。”
秦桓臉色非常難看,顫聲道:“甄建,你也算是個商人,老夫與你做個買賣,今天老夫帶來的所有錢財,你都拿走,只求你饒我們父子三人一次。”
甄建冷笑道:“到了這個時候你害癡人說夢,我就算不饒你,你的這些錢財,我也可以拿走。”
秦桓咬了咬牙,道:“好,老夫退一步,老夫任你處置,你只要饒老夫的兩個兒子一命,便可以了。”
甄建眼珠一轉,道:“你漫天要價,我坐地還錢,你的兩個兒子,我只能饒一個,你說說吧,你想讓哪個活,讓哪個死?”
秦桓聞言瞬間臉黑到了極致,他實在沒有想到甄建會給他出這樣一個難題,簡直喪心病狂,這讓他怎么選!
甄建見他不說話,挑眉道:“你不選,那只能兩個都死了。”
“甄建。”秦桓咬牙切齒叫起來,“得饒人處且饒人!”
“不好意思。”甄建聳肩道,“我只知道痛打落水狗,老狗,快選吧,你想殺哪個兒子?”
甄建這話說的有點誅心,什么叫想殺哪個兒子,說得好像是秦桓要害自己兒子似的,說實話,甄建這么做,確實有點殘忍,但他不是什么圣人,如果可以,他愿意做一個有仇必報的小人,他永遠忘不了秦淵臨死前沖入敵陣中搏殺,氣勢恢宏的悲壯畫面,也永遠無法忘記秦雪陽悲痛欲絕的哭聲,這一切,都是拜秦桓所賜。
秦桓望著馬車里的秦牧和秦軒,秦牧和秦軒則一臉驚恐地望著秦桓,如果是甄建要殺他們,他們也認了,可現在,就相當于甄建把屠刀交給了秦桓,讓秦桓殺他們,這種絕望的心情,真的無法用言語形容。
甄建知道追兵估計很快就要追來了,讓大家開始打掃戰場,把所有的箭矢,人和牲畜人畜尸體全部弄走,連夜運到江邊,掛上石頭,沉入江中,箭矢這種東西,就好比是未來世界的槍,朝廷堆其他兵器管制得較為松懈,但箭矢,管制得很嚴,若是發現如此多的箭矢,必定會引得朝廷大肆追查,所以,甄建要毀滅所有箭矢留下的痕跡。
甄建吩咐完,大家開始忙碌起來,而秦桓還未做出選擇,沒辦法,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太難抉擇了。
甄建見狀催促道:“我再數十聲,你若是還不選,那我就把他們二人都給殺了,十!”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