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親王滿面微笑道:“本王想要舊事重提,讓你來為本王效力。”
甄建嘴角輕揚,露出戲謔笑意,道:“王爺,請贖甄建說句狂妄的話,甄建在朝中封侯拜相,位極人臣,而王爺雖然身份高貴,但只不過是個藩王,王爺……你憑什么讓我為你效力。”
“本王這是為你好。”云親王道,“本王從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有大才,絕非等閑之輩,沒想到你比本王預料的還要厲害,也算本王沒有看走眼,但是……”
他說到這里,忽然刻意停住,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
甄建知道他是故意賣關子,但還是很配合他,挑眉問道:“但是什么?”
云親王道:“本王知道,秦桓的死,肯定跟你有關,你扳倒了秦桓,但此事遠遠沒完,楊國舅與秦桓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你……斗不過他的。”
甄建冷笑道:“當初我和秦桓結下梁子的時候,只是一個無名小卒,根本沒人認為我斗得過秦桓,但結果如何呢。”
云親王拈須道:“此一時而彼一時也,俗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時候的你,光腳,現在的你,穿鞋,你身居高位之后,反而多了很多的羈絆,你和楊國舅,最終會有一戰,而這一戰,你必敗無疑,因為,皇上也想殺你。”
甄建聞言瞇了瞇眼,冷笑道:“王爺挑撥離間的功夫,是跟誰學的。”
云親王淡然道:“本王并沒有挑撥離間,天家素來無情,而你……犯了朝堂的大忌諱,皇上肯定會殺你。”
甄建道:“那就請王爺明說,甄建犯了什么忌諱。”
云親王道:“文武不可同用,你既擔文官,又任武職,你當知道,我大楚重文輕武,皆因一人而起,那人跟你一樣,文武并用,后來舉兵謀反,差點便要成功。”
甄建聞言微微蹙眉,但隨即又展開,道:“此事甄建也聽說過,但甄建一心為國為民,從無半分妄念。”
云親王道:“皇帝要殺你,不會問你有沒有謀反之心,而是看你有沒有謀反之力,只要你有了能夠謀反的能力,皇帝絕對不會留你。”
甄建聞言頓時沉默了,云親王說的是事實,自古皇帝都是這樣,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一個人是不是忠心,只會看他有沒有謀反的能力。
云親王趁熱打鐵,道:“你只要投靠于本王,本王將柔兒嫁給你,你便是本王的女婿了,將來,本王歸天后,本王的位置,便是你來繼承。”
甄建聞言冷冷一笑,緩緩道:“王爺說的是王位?還是皇位?”
云親王雙眼微瞇,望著甄建,反問道:“你說呢?”
甄建淡淡道:“王爺,大楚雖然積弱,但我有信心十年之內讓大楚煥然一新,擊破圖勒和匈奴,收回北方疆土,希望王爺以江山社稷為念,趁早打消妄念,莫要讓大楚失去這一崛起的機會。”
“相信本王,楚覃不會讓你活十年那么久的。”
楚覃,是皇帝的名字。
甄建聞言雙眉一蹙,這云親王說話還真是讓人不愛聽。
云親王一本正經道:“本王和楚覃從小一起長大,本王對他非常了解,至于楊國舅,本王對他也很清楚,莫說是十年,你連五年都活不過,你唯一的出路,便是來投靠本王。”
甄建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飲盡杯中酒,長吁了一口氣,道:“王爺,是人都會做夢,但做夢……總有醒的時候,晚輩勸你,還是早點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