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此次出行沒有帶什么護衛,自己一人騎著望云騅就出發了,速度很快,當他到達江州的時候,云親王派去巴蜀的人也才剛剛返回江州,帶回了好消息,蜀王楚康答應了這樁婚事,畢竟云柔郡主貌美非凡,而楚康又極為好色,他豈有拒絕之理。
甄建到達江州,光明正大地來到云親王的府邸前,遞上拜帖,拜訪。
云親王正在偏遠亭子里囑咐人準備云柔郡主的嫁妝清單,忽然有人來報:“王爺,輔國公甄建拜訪。”說著遞上拜帖。
“哦?”云親王聞言雙眉一挑,接過拜帖看了看,冷笑道,“這小子,消息倒是很靈通,帶他去客廳,本王一會兒就到。”
“是。”
打發走了傳報之人,云親王緩緩起身,雙眼微瞇,冷冷嘆道:“是我小瞧了他,沒想到,他居然輕而易舉便謀反成功,老夫謀劃了這么多年,也一直未敢嘗試,后生可畏啊。”
他身后的白和尚笑呵呵地問:“王爺,需不需要……”他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
“不可。”云親王擺手道,“他既然敢光明正大地來拜訪,必然有所依仗,我們尚未準備妥當,切不可操之過急。”
“王爺。”裴寂道,“新皇只是傀儡,這甄建才是正主,只要殺了他,我們大事可成!機不可失啊!”
“你懂什么!”云親王忽然冷聲道,“甄建眼下確實是朝廷的正主不錯,但你們可別忘了,在朝中,還有一個秦雪陽,這秦雪陽手握兵馬大權,一身本事嫡傳于秦淵,不容小覷,若是本王殺了甄建,憑本王現在的這點人馬,能攻入京城嗎,只怕反倒是引來秦雪陽的征討!”
裴寂和白和尚頓時不說話了,他們只是江湖人,對于這種事情,云親王確實比他們看得更深一些。
云親王繼續道:“本王若是殺了甄建,那就等于是幫楚黎除去了心頭大患,這是最愚蠢的做法,本王現在要做的,就是等楚黎和甄建內訌,沒有哪個皇帝坐在皇位還愿意受別人擺布的,當他們二人斗得不可開交之時,正是本王漁翁得利之時。”
裴寂和白和尚同時恭維贊道:“王爺高明!”
“走!”云親王道,“跟本王一起去會一會這當朝第一人。”說罷走出了亭子,裴寂和白和尚緊跟其后。
甄建在王府仆人的帶領下來到了王府客廳,只見云親王已經在主位上候著了,身后站著裴寂和白和尚,甄建一眼就看出這二位武功修為極高,不然也不會被云親王倚為左膀右臂。
甄建面帶微笑地走到廳中心,拱手道:“晚輩拜見云親王前輩。”
“不敢當。”云親王皮笑肉不笑道,“昔日你只是一個毛頭小子,但今日,你已經是權傾朝野的第一人,本王怎敢受你一拜。”
“王爺自然能當得小子一拜。”甄建笑容不減,道,“王爺是皇室,還是前輩,更重要的,是小子有求于王爺。”
“哦?”云親王挑眉問,“你竟然還能有求于本王,本王莫不是聽錯了吧,你如今在大楚只手遮天,呼風喚雨,能有求于本王?”
甄建聽得出來了,他話中揶揄之意很濃,他可以很肯定,云親王這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嫉妒他輕而易舉就造反成功了。
其實云親王不僅嫉妒,還想罵他,為啥,因為他造反成功居然不坐皇位,硬是讓楚黎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