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這句話說得很裝逼,當然裝逼了,有史以來,造反成功者當真是鳳毛麟角,而甄建就是這多奇葩,他功高蓋主,被君王迫害,然后造反成功,這樣的事跡,早已傳至西域諸國,鐵勒作為大楚的鄰國,又怎會不知道呢,當初他們還準備趁機偷襲楚國呢,可惜甄建造反的速度太迅速了,速戰速決,根本沒讓他們逮到機會。
這一下,博爾赤沉默了,站在那里久久不言,甄建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被博爾赤聽進去了,此番來鐵勒最大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甄建為何要冒險來鐵勒,原因太多了,忠王達魯-博爾赤,就是他此番來鐵勒的目標之一,達魯-博爾赤可以說是鐵勒國內權勢僅次于宇林真拓汗的存在,手握七萬重兵,甄建絲毫不懷疑,將來若是兩國開戰,博爾赤肯定會是主力。
既然如此,甄建就要提前來折斷宇林真拓的這根翅膀,最好能讓他們自相殘殺,這才算是真正地為大楚贏得喘息之機,時間,可不一定都是要靠送女人來獲得的,他必須去主動爭取。
博爾赤站在那里靜默了良久,終于開口了,他只說了一句話:“你們楚人當真卑鄙,哼!我對大汗的忠心,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說動的!”他說罷便轉身下了大雁塔。
甄建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輕揚,露出得意笑容,低聲自語:“當真沒有說動嗎?嘿嘿,我看未必吧。”
他轉身走到窗邊,手扶窗欞,俯瞰長安城,喃喃道:“長安這么美……我要定了!”
一個時辰后,博爾赤已經在皇宮甘露殿里向宇林真拓汗匯報:“大汗,這甄建冥頑不靈,臣代表大汗誠心邀請他投我鐵勒,但他拒絕了。”
“意料中事。”宇林真拓原本在練書法,聽到這番話后,丟下了毛筆望著自己那難看的字,不禁嘆息,“楚人的字,當真難練,這都兩年了,朕還是寫得一塌糊涂。”
博爾赤聞言一愣,都不知道怎么接話了,只能拍馬屁道:“大汗是要統一天下的圣主,楚人的字,微不足道,楚人若是厲害,也不會淪落到如此境地了。”
“愚蠢,無知。”宇林真拓白了他一眼,道,“楚國曾經的強大,絲毫不輸于我們鐵勒,我們鐵勒之所以四分五裂,便是被楚國的太宗皇帝給擊潰的,楚人有句話,叫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楚國變弱,與學問無關,與文化無關,一切皆因人。”
“人?”博爾赤聞言一愣,隨即抱拳道,“臣魯鈍,不能理會大汗的意思。”
宇林真拓汗道:“人乃萬物之靈,人創造了許多原本不存在的東西,糧食,房屋,車馬,刀槍,文字,教化……人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但人也會做愚蠢的事,就比如楚國的皇帝,因為武將謀反,就大改國制,重文抑武,以文臣來抑制武將,就算是一個家庭里的幾個兒子,一碗水也要端平,更何況是一個國家,一方得勢,那味道就變了,楚國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就淪為了三流之國,能茍延殘喘至今,完全殺死因為他們國家太大,而且占據富庶之地,國內英雄輩出,強撐了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