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主微微一笑,一字一句道:“慶國公。”
此言一出,眾人皆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吳長青皺眉冷冷道:“鄭家主,你莫不是開玩笑吧,誰都知道,兩大國公和甄建來往密切,不僅如此,兩大國公與我們門閥之間,也素無來往……”
后面的話,已經不需他多說了,眾人紛紛附和,認為鄭家主簡直是在異想天開。
鄭家主緩緩道:“坐到咱們這個位置上,應該知曉一個道理,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我們自然知曉。”韓家主接話道,“要說利益,甄建給兩大國公府提供的生意,讓兩大國公府賺的彭滿缽滿,你說他們會放棄這么大的利益,跟我們合作?我們能給他什么好處?”
“利益不是這么算的。”鄭家主淡定自若道,“若是平常,甄建確實為兩大國公提供了巨大的利益,但現在,甄建惹怒了鐵勒,鐵勒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兩個月便滅了強大的西蕃,接下來,宇林真拓汗很可能就要報甄建羞辱他的仇了,鐵勒大軍來犯,舉國危亦,這個時候,什么才是真正的利益?”
眾人聞言目瞪口呆,順著他的話思索起來,是啊,若是鐵勒來犯,什么才是真正的利益,要那么多錢還有用嗎?
過了片刻,吳長青沉聲道:“國公府與國同休,然而甄建惹怒了鐵勒,使得我們楚國有亡國之危,國若是亡了,那么國公府將是第一個亡的。”
“沒錯。”鄭家主點頭道,“說白了,甄建已經將兩大國公府推上了懸崖邊緣,老朽就不信,兩位國公會坐得住!”
“如此說來,咱們可以同時說動兩大國公,幫我們對付甄建了?”
“不。”鄭家主擺手搖頭道,“咱們這是暗中行事,不宜張揚,只選一個即可,甄建與慶國公府的人交情不淺,所以,慶國公才是最佳選擇。”
吳長青想了想,問道:“若是慶國公不聽勸怎么辦,他會不會出賣我們?”
“這就由不得他了。”鄭家主陰沉一笑,道,“你們可能有所不知,侯觀海(慶國公)有個孿生兄弟,叫做侯觀瀾,與他長得一模一樣,老朽之所以挑選慶國公,就是因為這侯觀瀾,各位懂我的意思吧?”
吳長青聞言雙眼一亮,問道:“你準備李代桃僵?”
鄭家主微笑點頭。
這時,韓家主蹙眉問道:“慶國公有個孿生兄弟?為何我們從未聽過?”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鄭家主道,“侯觀瀾雖然和侯觀海是孿生兄弟,但因他年輕之時外出闖蕩,弄傷了腳,回來的時候,已經成跛子了,本來,論文韜武略,都是侯觀瀾要勝出一籌,應該由侯觀瀾繼承國公爵位的,但現在他成了跛子,堂堂國公又怎能是個跛子呢,所以就由侯觀海繼承了爵位,侯觀瀾因此懷恨在心,企圖暗殺侯觀海,但卻失敗被擒,那時候老國公尚在世,下令將侯觀瀾軟禁終生,就連侯觀海這個國公,也不得探視和釋放他,侯觀瀾從此便仿若在人間消失了一般,此事距金已有三十多載,早已被人遺忘了,老朽也是無意之中才得知的。”
“真是天助我也!”吳長青聞言激動道,“我們只要承諾侯觀瀾,救他出來,并為他奪回國公之位,他當然也會幫我們對付甄建的。”
鄭家主道:“慶國公府非尋常之地,這一招太過兇險,只能當做是后手,咱們還是先說服慶國公,若是慶國公愿意與我們合作,那一切就很順了。”
“不錯。”眾人紛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