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會兒,甄建起身,又在牢間里轉悠起來,時不時跺一腳,有的時候還看看旁邊的牢間。
過了許久,甄建忽然嘴角輕揚,露出狡黠笑意,走到侯觀瀾面前,冷冷道:“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瘋,說吧,只要你要說出幕后主使,我保你性命無憂,并且賜你一座府邸,用一個府邸做牢房,總比被關在這里強吧。”
侯觀瀾沒什么反應,依舊在那發出奇怪的聲音。
“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甄建冷冷一笑,轉頭對著秦雪陽,緩緩道,“找幾個人來。”
秦雪陽立刻高呼:“來人!”
立刻便來了三個獄卒,在牢房外行禮:“秦將軍有何吩咐!”
秦雪陽望向甄建,甄建道:“命人將牢房里的干草全部取走,一根不留。”
秦雪陽立刻下令:“進來把牢房里的干草全部取走!”
“是!”三個獄卒進來把干草歸成一堆一堆,然后抱走,來回數次,才把牢房里的干草全部取走,沒有了干草遮擋,侯觀瀾依舊蜷縮在角落里,顯得如此可憐和無助。
秦雪陽則一臉不解地望著甄建,不知道甄建想干嘛。
甄建用力跺了一下腳,在地面留下一個淺淺的腳印,然后轉頭望向秦雪陽,道:“感覺到這地面的不尋常之處了嗎?”
秦雪陽也跺了一下腳,可能是她跺得不是太用力,腳印淺得幾乎看不出來,她還是一臉茫然。
甄建道:“這地面的土,是新鋪的,你看隔壁的空牢房,地面的土顏色和這個牢房明顯不同,而且,這間牢房的地面,比隔壁牢房高出一寸有余。”
秦雪陽聞言仔細觀察,對比之下發現甄建所說竟然是真的,只是這些細節,她以前根本沒發現。
甄建滿面冷笑道:“牢房之中,哪來這么多土。”
秦雪陽茫然搖頭。
甄建道:“若是在牢房中挖個地道,挖出來的土無法安放,以這樣的方式鋪在牢房里,最不容易被發現了。”
秦雪陽聞言震驚,趕忙四處觀看,這牢房一覽無遺,并沒有發現什么地道。
甄建扶起一張被打翻的椅子,緩緩坐下,繼續說道:“侯觀瀾被關數十年,早已養成了隱忍深沉的性格,這樣的人,心性十分堅韌,絕不會因為坐牢數月并遭遇暗殺而瘋癲的,他裝瘋賣傻,只是為了麻痹你們,事實上,他暗地里已經在挖暗道,想要越獄,挖暗道自然會挖出土來,他就均勻地鋪在牢間里,用腳把每一寸都給踩實,每天一點,薄薄一層,而且他還把干草弄得遍地都是,遮擋了地面,目的就是為了掩蓋地面的變化。”
他說話的時候,雙眼盯著侯觀瀾看,他明顯感覺到,侯觀瀾的氣息變得急促了。
秦雪陽感覺這一切當真匪夷所思,她就算是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到這一點,她趕忙問:“那暗道在哪呢,這牢房就這么一點大,一眼就能看清。”
甄建笑望著侯觀瀾,道:“你以為他為什么每次看到人來,都會縮到墻角去?”
秦雪陽聞言頓時恍然大悟:“他是用身體擋住了那個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