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是成年人的世界，總不能把好惡寫在臉上。雖林諾不善偽裝，還是努力微笑著應承程璐。
“你剛剛說‘下班’，是準備在B市扎根了？”程璐好奇地問。
林諾夾起一筷子菜，邊吃邊說：“還在考慮，沒想得那么長遠。”
“我聽說你都在S市買房了，怎么會想著來B市？都是一線城市，難道這兒有更大的吸引力？”
S市那套房子的房本上寫的可是她家老林的名字，林諾不想明目張膽地啃老，況且老林說過房子是他用來養老的，讓林諾找個在S市有房產的人嫁了。
如果讓老林知道她撇下S市的工作只身來了B市，家里定會鬧得雞犬不寧。
“你這都聽誰說的？八卦傳得不像樣了吧。”
程璐狡黠一笑：“還不都是李凡那個小喇叭。”
“小喇叭”這個綽號取得名副其實，此人大名李凡，有著一頭天然卷，從高中時代起就好打聽班上各種八卦并且酷愛四處散播，看來畢業后依然沒放棄此種偏好。
“他的話水分有多大，你還不知道？”林諾笑笑，轉而問道，“怎么沒見你老公和你一起？”
“他工作忙，經常出差。”程璐低頭捋了捋鬢邊碎發，眼神閃爍了一瞬。
“忙好啊，優秀的人都忙著在天上飛來飛去呢。”林諾并不想探究程璐的私事。
顯然程璐也不想聊關于自己老公的話題，隨即又問：“你現在B市什么單位上班？”
話題再次觸到尷尬的領域，林諾隨意答道：“一家出版社。”
幸好程璐沒再追問具體是哪家出版社，只是說道：“現在傳統雜志，紙媒都快不行了，還是網絡文學發展前景好，你沒考慮去做網文編輯？”
“我現在的工作就是出版熱門網絡小說，”林諾說都是她在S市的工作，“你呢，聽說是在做電商？”
程璐嘻嘻一笑：“你這又是聽誰說的，不過消息還算準確。我一開始就是開網店，現在形成一定規模了，也有了團隊，做的…還行。”
說“還行”，是程璐謙虛了。論創業，她在林諾的高中同學里算得上是佼佼者。
兩人飯后又聊了一小會兒才準備分道揚鑣。
程璐坐上一輛SUV的駕駛座，降下車窗說：“上車，我送你。”
林諾笑著拒絕：“不用，我就住在這附近，十分鐘內到家。”
程璐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公寓，眸底略過一瞬疑色，隨即又說：“既然你在B市常住，我們有空就多出來聚聚啊。”
林諾依然笑著點頭答應，看程璐的車子駛離，直到消失在她視野里，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在陌生的城市遇見昔日的好友，帶給林諾的是一種陌生的感覺。雖然她此時需要朋友，也看出程璐似乎有些寂寞，卻也不認為她們突然變得熟絡起來是個好的發展。
回到公寓，林諾又發了微信給段然，對方依舊沒有回復。
彼時，段總正忙得焦頭爛額。
一個二代交往十三線小明星的案子交到她手里，上頭指明要她協助度過這次危機公關。然而小明星卻架子大到離譜，經過三天交涉，這才初步達成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