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同塵把椅子移到了縣衙前的空地上,手里捧著一杯香茗,一邊品茶,一邊抬頭看天,雙眼中的青光不斷閃爍。
李師爺提著一壺酒走入,說道:“大人,早就聽聞魏大學士喜好杯中之物,這是我珍藏的三十年新泉釀,不如……”
李師爺話說到一般,就看到蔡同塵的古怪姿勢,湊上前,也向上看了看。
“大人,你在看什么?”
“你自己看!”
李師爺立刻運轉浩然正氣,灌注雙目,抬起頭,眼前之景讓他驚大了嘴巴。
“那……那是陳小家主,他怎么在魏大人的古車上?”
“呵呵。本官哪里知道。本官跟隨恩師二十載,還從未與恩師同車過!”
“大人,你看,魏大學士笑的好開心啊!陳家主到底說什么?”
“呵呵。本官哪里知道。本官跟隨恩師二十載,還從未見恩師如此開懷過!”
“大人,魏大學士怎么對陳家主行禮?”
“呵呵。本官哪里知道。本官跟隨恩師二十載,還從未見恩師如此客氣過!”
李師爺突然感覺蔡同塵的口氣不對,看了一眼蔡同塵幾乎綠出頭蓋骨的浩然正氣,深吸了一口氣:“屬下想起還有一些瑣事,這就去處理,先告退了!”
“等一下!”蔡同塵回過神來,看著準備離開的李師爺,問道,“你手里提的是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是三十年的老醋!”
“原來是老醋,我說這院子里怎么一股醋味,你忙去吧。”
李師爺如蒙大赦,連忙跑出縣衙,蔡同塵繼續仰頭望天……
……
“僅僅二百余字?”魏焱吃驚地看著陳洛,“就凝聚出如此不凡的書靈?”
陳洛點點頭:“我稱之為《鐘馗略傳》,的確只有二百余字。”
魏焱一揮衣袖,古車之上頓時出現一方小書桌,書桌上拜訪著文房四寶。
“請小友揮毫!”
陳洛伸手拿起毛筆,魏焱很自然站在一邊,磨起了墨。
兩人不知,這一景象落入了下方時時關注的兩人眼中——
蔡同塵:“恩師竟然親自研墨?這……這……我追隨恩師二十載,恩師從未為我研墨……呸,我豈敢讓恩師研墨!陳洛,你好大的膽子!”
另一邊,李師爺險些將手中的酒壇摔落。
“大儒研墨?這陳小家主,不對,是陳家主,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到底是要寫什么?難道是圣旨嗎?呸……想多了想多了……”
陳洛很快揮毫而就,一篇《鐘馗略傳》完成。魏焱擠開陳洛,仔細通讀了一番,這才感嘆道:“無經義道理,無微言大義,通篇白描,講述鐘馗一生,卻又詭譎傳奇,老夫從未見過如此文章!妙啊,不過,小友,老夫有一個疑問。”
“前輩請講……”
“你這文章之中,提到了唐,是何朝代?還有這畫圣吳道子,究竟是什么人,僅憑一幅畫就可以驅鬼降魔?”
“這……”陳洛的一滴汗從額頭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