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就不明白了,暫住區是按號牌抽取的,兇徒與被害之人并沒有聯系,怎么會有這樣的傷人之舉?
還是說這是什么別有用心的人派進東蒼城的?
我去蠻天之下偷蠻族的家,居然有人想偷我的家?
陳洛一定要查個清楚。
不得不說,居養氣移養體,雖然只是二十天的城主,但陳洛此時身上也散發出了一絲威嚴。
在楊南仲的引路下,陳洛來到城衛營暫時搭建的監獄,見到了昨夜流血案件的始作俑者。
這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此時渾身被捆縛,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陳洛眼中紅塵氣閃爍,就看穿了對方的修為。
經脈通了三條,任督未通,還是通脈境,充其量比平常人力氣大一點罷了。
接過對方的身份證件,陳洛微微皺眉。
“郭齊,四十二歲,洛州人士,來東蒼前以拉纖為生。”
“郭齊!”陳洛坐在對方面前,淡淡說道,“為何要殺人?”
郭齊連忙解釋:“侯爺,小人不知啊!小人昨日接了去大葉嶺伐木的活,回來就很累了,然后倒下便睡。等小人睜開眼,手里就拿著刀。”
“但是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小人跟著大家伙來東蒼,是想混一口飯吃,沒想殺人啊!”
“什么也不知道?”陳洛看著郭齊,對方眼窩深陷,雙目無神。
“六師姐!”陳洛輕輕喚了一句,很快他的耳邊就響起了云思遙的聲音:“他的神魂沒有被人動過手腳。”
陳洛猛然一拍桌子:“郭齊,你還敢狡辯?事發之時,你與你的同伴舉刀沖出了居所,見人便砍!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若是不承認也無妨,本侯欠一點人情,把儒門大儒和道門道君都請來,一點點查,看看你背后主使能藏多深!”
郭齊嚇得連忙磕頭道:“侯爺,侯爺,小人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我就是……就是昨日,做了個噩夢,夢見大葉嶺里的蠻血獸在追我,然后我就醒過來了。”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噩夢?”陳洛心中一動,不可能啊,若是與噩夢有關,那勢必影響到神魂,可是六師姐明明確定對方神魂沒有被人動過手腳。
此時楊南仲似乎想到了什么,對著陳洛拱了拱手:“侯爺,末將有一點想法,想試一試。”
陳洛點點頭,只見楊南仲走到郭齊身前,伸出手,一縷青色的浩然正氣從郭齊頭頂進入郭齊的身體,在郭齊身上游走片刻,最終停留在心脈之處。
楊南仲心念一動,那浩然正氣猛然順著心脈一沖,頓時郭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那鮮血落地,其上冒氣了一縷灰色的氣息,而郭齊也在吐出這口鮮血之后倒地不起,昏迷了過去。
見到那鮮血之上的灰色氣息,楊南仲長舒了一口,對著陳洛說道:“侯爺,末將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此事,和外來勢力無關。”
陳洛有些意外:“那是怎么回事?”
楊南仲組織了一下措辭:“侯爺,你知道營嘯嗎?”
“營嘯?”陳洛一愣。
陳洛當然知道營嘯。
所謂營嘯,是因為軍營軍規森嚴,士兵精神極度壓抑,又因為隨時可能死去,所有心理壓力極大。這種情況下,士兵很大概率會做噩夢,若是有人在噩夢中尖叫,將周圍的人心里積壓的壓力引爆,會迅速將一種歇斯底里的情緒散布開來,從而徹底擺脫軍紀瘋狂肆虐。
歷來營嘯都是一支軍隊的大敵,若是不處理好,十萬大軍都可能在一夜之間互相殘殺殆盡。
只是,這和郭齊有什么關系?
東蒼城沒有那么多規矩,而且是個開放的城市,沒有限制任何人的自由,怎么會和營嘯扯上邊?
見到陳洛臉上疑惑的表情,楊南仲解釋道:“侯爺,營嘯只是打個比方,不過郭齊的情況確實可以理解成營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