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這么回事……”那家主將事情一五一十說給老者,那老者胡子一揚,眼睛一瞪,看著自己的兒子,說道:“糊涂!這跟河海之爭有什么關系!我們家囡囡要看戲,咱們出點銀子不就行了!”
“什么河海之爭,咱們家不知道!咱們家就是疼囡囡!懂了嗎?”
家主似乎聽懂了什么:“爹,你的意思是,我們支持梧侯,但是對外口徑是囡囡要看戲……”
“放屁!”老者氣的罵了一句,“能這么說嗎?我們就是疼囡囡!”
“明白了明白了!這樣吧,我準備二十萬兩,給她娘親也弄一張,不對,叁拾萬兩,閨女,那些丫頭的丫鬟不是跟著一起去東蒼嗎?爹爹給你把面子掙回來,咱們家,你帶著蝶兒一起進場看!”
小姐這才止住了哭聲,雖然爹爹和爺爺似乎有別的考慮,但是自己的目的達成了。
“謝謝爺爺,謝謝爹爹……”
……
“碧云天,黃花地,西風緊,北燕南飛!”
“曉來誰染霜林醉,盡是離人淚!”
折柳書院院首雅室中,孔天方反復吟誦著這句小令,感嘆道:“陳洛這詩詞文章越發信手拈來了。這幾句看似漫不經心,卻又用幾個字描繪出了一幅送別之景。”
“尤其是霜林醉這三個字,貼切之極,和后面那離人淚相呼應……海翼,你笑什么?”
田海翼回過神,哈哈一笑:“我是想到那一句‘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就不由覺得心頭刺激啊!”
“之前《女駙馬》的唱詞我也看了,雖然說曲調通俗上口,但卻是稍遜文采。這一次的《西廂記》,看來是文采斐然之戲了。院首,我田家打算購票,要不要為你準備?”
孔天方一愣,隨即笑道:“你田家有人,難道我孔家就沒人嗎?”
田海翼面色有些古怪:“孔家,也要下場嗎?”
孔天方一臉疑惑:“下場?下場做什么?我們只是去看戲啊!”
“哎,陳洛不當人子,戲本都沒有的戲,一張票居然要賣這么貴!文人之恥!”
田海翼也笑道:“正是,文人之恥!”
……
樂崖城。
項脊軒拿著手上長長的名單,望著坐在石墩上吃著水果的陳洛,有些汗顏:“侯爺,這些都要念嗎?”
“必須的!”
“必須舌綻春雷嗎?”
“小喇叭就靠你了!”
項脊軒嘆了一口氣,渾身浩然正氣鼓蕩,拿著名單,舌綻春雷。
“感謝梧州臺城牧家,成為樂崖海港股東!”
“感謝洛州慶安城田家,成為樂崖海港股東!”
“感謝中京蘇家,成為樂崖海港股東!”
“感謝越州東安城黃家,成為樂崖海港股東!”
“感謝青州孔家,成為樂崖海港股東!”
……
“砰!”何不謂狠狠摔掉了手中的茶杯,但是并沒有遮擋住外面的舌綻春雷。
“王法呢!還有王法嗎!”何不謂大罵道,“就由他如此全城舌綻春雷嗎!”
坐在下方的數位家主微微搖頭:“何兄,平陽公主說要專心祭拜,已經不接受任何外界的消息了,就連整個雁丘都被陣法給封鎖了起來。”
“是啊,我等手中的官印也被封鎖,無法動用官術!否則豈容他們如此囂張!”
此時,呂長樂突然輕輕說了一句:“諸位,剛剛播報的,已經是第六十三家了!”
“我似乎聽到,還有運河家族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