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水面上躍起一只尺長的大鯉,噗通一聲又落回了湖水之中。
梁青玉正要開口誦讀手中的《天龍八部》,突然一道青虹掠空而來,落在梁青玉身前,顯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影,正是趙幽喬的父親趙天行。
趙天星一臉驚喜,從懷中掏出兩張薄薄的書頁,遞給梁青玉。
“娘子,梧侯寫了新文章!是六千里妖鬼之術!”
“快,快給喬兒念一念。這是我從文昌閣處討來的,滿天下還未開始發行呢!”
“真的?”梁青玉大喜,他們夫妻早有過推演,陳洛的凡俗三千里可以讓趙幽喬產生喜怒哀樂的情緒,那六千里的書籍或許對趙幽喬更有用!
“洗紫河車?”梁青玉粗略掃了一眼,雖然覺得這故事有些古怪,但是也沒有多想,連忙開始念了起來。
“四川酆都縣皂隸丁愷,持文書往夔州投遞。過鬼門關,見前有石碑,上書“陰陽界”三字……”
全文不長,梁青玉并未念多久,就將全文念完。
只是文章剛剛念完,那趙幽喬突然雙眼一閉,猛然倒在了地上。趙天行和梁青玉大驚,連忙上前扶起趙幽喬,此時的趙幽喬雙眉緊皺,似乎已經昏迷過去,趙天行一縷正氣進入趙幽喬體內,游走一圈,再度返回。梁青玉焦急問道:“夫君,喬兒怎么了?”
趙天行目露疑惑:“喬兒一切安好!只是……”話音未落,突然一道虛影從趙幽喬身上脫離而出,竟然又是一個趙幽喬,只不過這虛影中的趙幽喬右眼處是一個大窟窿。
梁青玉面色大變,這是趙幽喬的神魂。趙幽喬不是道門真人,如今又毫無修為,怎么會無端呈現出神魂?雖然不合理,但是這般神魂離體,她只能想到是生命天河的召喚。
“不!”梁青玉瞬間渾身青光大放,將趙幽喬的神魂包裹起來,雖然徒勞,但仍想要抗拒生命長河的吸引。讀了幾十年的書,一身的文華正氣,她愿為兒子再延命一刻。趙天行一言不發,同樣青光大方,幾乎要籠罩八百里鏡湖。
突然間那手中《洗紫河車》的文章散發出淡淡幽光,接著其上的文字一個個飛出,落入在趙幽喬的神魂之中。就在梁青玉和趙天行詫異的目光中,趙幽喬那空洞的右眼突然光滿閃爍,緩緩重新生出了皮肉,最終,眼皮睜開,那窟窿化作了與左邊一般無二的眼睛。
這虛影趙幽喬在右眼修復完畢后,又緩緩落下,回歸到肉體之中。躺在趙天行懷里的趙幽喬緩緩睜開眼睛,望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的梁青玉,輕輕張開了那三年沒有發過聲音的嘴,喚了一句
“娘……”
鏡湖湖畔,淚雨滂沱。
……
“嗯?趙幽喬!”剛剛從樓船下來的陳洛腳步頓了頓,就在剛才,腦海中那本連虛幻都算不上的“生死簿”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姓名趙幽喬。
“難道……”陳洛心中一動,“真的可以查命數,判生死?”
陳洛當即調動心神朝著那生死簿涌去,結果撲了個空!
這生死簿,就是記錄了個名字,其他的作用一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