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抬頭望著天空,他知道剛才的一切都被外面的人看在眼中,此刻才是重點。
他又是咳嗽了兩聲,一口鮮血噴出,這倒不是裝的。剛才拉弓射箭,屬實讓紅塵氣游遍經脈,心肝脾肺腎一起震動,早有一口逆血被他壓抑在口中,此時一口氣噴了出來。
“梧侯哥哥!”夏晴川臉色緊張,連忙撐住了陳洛,王不歸一時都沒有插上手。
……
“梧侯大義啊!”草堂大儒收起手中破爛毛筆,感嘆一聲,“驚天一箭,射殺二品王蠱。老夫縱觀天下英才,梧侯當屬第一!”
詩豪家族的大儒也是捻了捻胡須:“老夫看梧侯身上本就有傷,如今又冒險催動奇寶,這番救命之情,吾等記下了。”
這位大儒一表態,其余書院的大儒和夫子也紛紛點頭。
此時黃鶴書院的大儒望著畫面中撐著陳洛的夏晴川,突然嘿嘿一笑,隨即臉色肅然,轉過身望向天心書院,目光落在之前那說陳洛違禮的學子身上。
“什么叫違禮?天理不是你方家定的!人心成理,人人成圣,這有何不可?你別忘了,梧侯的武道就是愿人人如龍!”
“你給老夫站出來,再說一遍,說一次梧侯催開的奇花沒有鳥鳴!”
“再說一次!”
“來!聽聽這百鳥齊鳴,聽聽那鳳凰輕音,叫不叫鳥鳴!”
“非禮勿言,這番道理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獒靈靈連忙施禮,對著黃鶴書院的大儒說道:“這位兄臺,莫要胡說。”
“他那個道理,狗都不吃的!”
一言出,滿場笑聲響起。那之前出聲的夫子滿臉通紅,正要狡辯兩句,就感覺到一股力量落在了自己身上,讓自己無法說話。
此時,方紀朝著眾人一禮:“天心書院無禮在先,事涉武道之主,大玄國師,此事我會上報文昌閣,如何懲罰,由文昌閣司禮處定奪!”
那黃鶴書院的大儒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方紀,原本這件事可大可小,小懲大誡也就行了。但是剛才方紀的話算是將此事的嚴重性又主動提升了幾個檔次,于是他微微點頭:“我等會俱實作證!”
“多謝!”方紀又是行了一禮,自始至終沒有看那位被自己“三緘其口”的夫子一眼。
此時,葉姝夷突然開口道:“陣法重新聯系上了,很快就可以打開柔園通道!”
……
柔園內。
凌絕頂和劉沉舟帶著眾人回來,看到陳洛虛弱的模樣,凌絕頂第一個上前,鄭重施禮道:“救命之恩,沒齒不忘。他朝陳兄有用得著的地方,云中青鳥來,舍命陪君去!”
劉沉舟也上前施禮,笑道:“我是家族嫡長子,三代單傳。救我一命,我劉家欠了陳兄一個大人情。以后有需要的地方說一聲,家族不愿意的話我就去祖祠自刎!”
說完,又補充一句;“千萬趕在我生兒子之前說啊。我要是生了個兒子,自刎的威脅就不大了。”
“噗嗤……”此言一出,身后陣陣笑聲,夏晴川猶豫了一下,看著陳洛;“要不,我們定個親?”
“咳咳咳咳……”陳洛連忙擺手,“夏姑娘,不必不必……”
“呼……”夏晴川似乎也長出了一口氣,這才點點頭,“那我九十九個兄長就都欠你一條命,等出了柔園,我給你寫份名單!”
等夏晴川謝完,其他人也分分上前,向陳洛表達謝意,陳洛即便虛弱,也都堅持著一一回禮。
等眾人都謝完,那劉沉舟又開口道:“說起來,這一次柔園賞花,好大的人情欠了出去,偏偏一無所獲,就只有梧侯滿載而歸啊!”
說到這里,劉沉舟又是低聲一笑:“柔園開設以來,第一次被一網打盡,平陽公主估計要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