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隊長……請問有什么指示,隊長?”
“什么,江波景明那邊出事了……是,是……我馬上過來……啊,要乘坐直升飛機過去!?”
手機掛掉,魚純眨了眨眼睛,忽然給了自己一耳光,才從惺忪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十分鐘后,她收拾打理完畢,來到指定地點乘坐直升飛機,直接朝著江波景明所在的大廈天臺飛了過去。
“抱歉,隊長,事情鬧到這一步都是我的問題……”
直升飛機嘩啦嘩啦轉悠著起飛了,她一邊用手收攏因風而動的長發,一邊對旁邊的張隊長道歉。
直升飛機上,張隊長和王子異坐在一起。
張隊長的臉色鐵青,顯然這個消息也讓他十分吃不消。
不過面對魚純的道歉,他也擺擺手,“算了吧,這事兒也不是你能左右的。哎,我那邊也被江波龍光給狠狠擺了一道,這些練武功的都是他媽不是人……”
“嘿,老張,你說什么呢。”
王子異則是個臉上有三道刀疤,身子很直的年輕人,坐在直升飛機里卻沒有系安全帶,但不管直升飛機怎么傾斜,他都穩穩當當,好像腳下生了根一樣。
聽到了張隊長的話,他很是不滿,“就是有你這樣觀念,咱們的工作才不好展開,有些同志學了你這一套精英主義,排他主義,一個一個都拽得不行,對自己的領域有強烈自信,甚至成了一種優越。依我看啊,小魚之所以沒有能打動李照,就是因為你帶頭做了不好的表率,沒有養成良好的尊重他人的態度……”
這個王子異雖然看起來很年輕,但一口一個主義、同志、態度,說得十分正式官方,一板一眼地教育著比他大了十來歲的張隊長。
魚純也知道,王子異的出身很不簡單,似乎是軍隊里邊兒的某些大人物大家族的子弟,這樣的人從小接受的教育自然更不簡單,和同年齡人那種娛樂化看待世界的觀念和方式都不一樣。
每次王子異和他人一臉正經地交流,都會說出在旁人看來十分滑稽的話語。不過王子異對這種態度,都是很恨鐵不成鋼的,他并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話很可笑。
“小王,王哥,王隊長,你就別念了,先想想正事兒吧。”張隊長苦笑起來,“江波龍光來到了S市,李照現在和這個人碰上了,一定是火星撞地球的事情。咱們一定要阻止這過程中產生傷亡,剛才派往的人已經控制了大廈的下半部分,我們從上面進去。小魚,你和李照關系特殊,來點作用吧小魚……”
我能起到什么作用啊……
魚純心中是這么回答的,但這話當然不能說出來,只能勉勉強強地笑著應對。
說話間,直升飛機已經來到了江波景明所在的酒店大廈天臺,就地停靠了下來。
三個人依次下了飛機。
這邊飛機剛下,咣當,那邊天臺通道的房門,忽然就打開了。
“什么情況?”張隊長被嚇了一跳,手中用手電筒一掃,照亮了前方房門之前的區域。
魚純驚呼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一個很慘烈的景象,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那是李照獨臂抓住江波景明的畫面。
江波景明的脖頸在李照單手獨臂之下,這個人還活著,想要奮力掙扎,鼻涕眼淚流了一地,嘴里不住地叫喊著華夏語和日升語,顯然已經害怕到了極點,語無倫次。
可李照根本不為所動,一只手擒拿住江波景明,像是提著一條死狗,輕松自如。
但李照也并不好受,他的腰腹間有一道巨大而夸張的血痕,像是用一把武士刀斬開來的,鮮血淋漓,皮開肉綻。他的胸膛更是有一處明顯的凹陷,像是那里的骨頭都已經徹底粉碎了一般。除此之外,在手臂,大腿,腰腹,背脊,面門各處,都有不同的切割傷勢,有不同程度的流血。
這整個人,幾乎是被鮮血淹沒了,以至于面目全非,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