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大家都是擁躉太子,怎么非得看他的臉色行事?”
“王駿忠心耿耿,他呼來喝去也就罷了,還要卸磨殺驢?”
“哎,諸位放心,本宮絕不做卸磨殺驢的事情。”太子微微抬手,“陳師兄殺氣過重,武藝高強,從小就在師尊門下從武,有成宗師之氣象,確是一把好刀,我不得不與他一些權柄尊重,否則難以運用。諸位暫且忍耐一二即可,本宮深知自己扎根于何處,要謀求皇位,少不了諸位與我的支撐,哪是一介武人可比啊。”
轉眼間,他一兩句話,就將眾人浮躁的情緒安撫下去。
“原來如此,太子高明。”
“我就說嘛,一個小小的武夫,有什么本事?哪來這樣頤指氣使,人五人六的?”
“他就算能夠打一百個人,一千個人,又怎能比得過我們?”
一時間,眾人對話起來,將陳傲然貶低得如同地上塵埃。
在太子面前的這群人,都是出生于皇都本土的世家大族、高管權貴之后,他們跟隨太子加入到涯角派去,名為拜師,實則為合作,早已經自成一派了。
所以王駿雖然年歲大,卻稱呼陳傲然為師兄,因為他入門晚。
而陳傲然卻是涯角派本土,自小長大的大弟子。
雖然雙方都是同門,但彼此之間卻有一道深深的隔閡。
其實這些人眼中,也不怎么看得起陳傲然,稱呼一句師兄,但只是將其視作打手罷了。
他們連杜長生都未必多么看中,更遑論一個陳傲然。
但今天,陳傲然做的一切,卻深深觸犯了他們的禁忌,令他們感覺到了震怒。
一個狗腿子打手,居然敢對我們說三道四,你算個什么東西!?
而現在,有了太子的保證,這些人也就一個一個心安理得,紛紛退去。
房間一空。
天色入夜已深,但太子還是沒有急著和衣而眠,他臉上的笑容不變,大廳里除了自己,便只有身后兩個低著頭,如同泥胎木偶般的老人。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重新走進了房間,坐在了太子的身前。
他的名字叫陳傲然。
“到時候,該殺還是得殺。鍋全都扣在我的頭上,沒問題。”陳傲然說,“只可惜啊,你手底下那群人,一個一個自詡人才,卻被你肆意玩弄,連你的意思都弄不清楚,其實真正想要殺死王駿的不是我,而是你。”
太子的笑意越發濃厚,“多謝師兄。”
“不用謝我,只要你記得你的約定就好。”陳傲然平靜地說,“俗世紅塵的名聲對我而言,如同過眼云煙,我這一生只求人神極限,只要玄陰真法落入我的手中,其他東西任你折騰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