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佘懷的雙手,在黑衣人一握之間,就好像是一團泥巴一樣,硬生生給捏碎掉了。
而這慘叫,又在瞬間戛然而止。
黑衣人雙手一抬,如鳥飛,如雀鳴,如云動,然后他站直了身子。
等到他站直了身子,才傳來聲音,只聽嗖嗖嗖連續三下,周圍的人只聽耳邊傳來三個咔咔咔的聲響。佘懷的身子搖晃了一下,整個人臉色慘白,雙目空洞,胸前憑空出現了三個凹陷下去的傷勢,他像是一個沒了靈魂的玩偶般倒下。
這一切發生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周圍兩個最近的遠山派弟子到這時候,也才剛剛擺好架勢。
但武功遠在他們之上的佘懷,卻就在這么短時間之內,已經徹底倒下。
失了這一支柱,他們既是心生憤懣,也是無比恐懼,一時間只瞪著眼睛看向黑衣人,都不知道是進攻好,還是不進攻好。
“師兄!”邊上的一個遠山派女弟子,倒是剛烈性格,這時候一怒吼,滄浪一聲,拔出腰間長劍,手腕一轉,便有好似銀光一泄而去,點點滴滴,狂風驟雨一般,掠過黑衣人的脖頸。
黑衣人腦袋一歪,劍光間不容發地擦過他的面門。然后大大地張開嘴巴,露出八顆牙齒,就這么一咬。
咔嚓。
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只見一把好好的精鋼長劍,當場就被這黑衣人精準咬住,一施加內力,裂痕瞬息蔓延劍身,竟給他咬得支離破碎。
黑衣人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抬頭一看,咧嘴一笑,仍是八顆白皙光澤的牙齒,不見絲毫損傷。
用牙齒咬斷鋼鐵!
而且還是精準地捕捉到“行云布雨十三劍”的軌跡!
這一副場景,看得眾人渾身發冷,偏體生寒,好似面前的黑衣人根本不是人類一般。
連那個剛剛還激昂無比,怒吼出招的女子,都只呆呆愣愣抓著那木頭劍柄,看著一地劍身的碎片,整個人腦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是好。
“嘿,不打了?”第一個黑衣人冷笑一聲,當頭走了上去,一把按住那女弟子的腦袋,好似拿著玩物一般,攬在掌中,“勇氣可嘉,今晚就陪爺爺了吧。”
“你!”
那女弟子似乎想要掙扎,但在黑衣人手中,根本掙扎不開。
眼中充滿了恐懼。
不過不知道為何,那黑衣人說歸說,卻只是抓著女子的腦袋,并沒有做更過分的事情——雖然現在也已經很過分了。
但他的眼中,并沒有情欲的痕跡。
只是欲望很多。
只有欲望,沒有情欲。
這代表著這個女子對他來說很有意思,但不是男女之上的那個意思。
甚至,他似乎都只不過是享受這個女子反抗的快感,女子認為他“能夠做什么”,這種認為就是他的欲望所在了。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們是誰嗎?”第二個黑衣人則走了上來,面帶嘲弄的表情,從懷中丟下一枚令牌,落在昏死過去的佘懷身上。
“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咱家的來歷吧。”
“他、他、他……”這時候,邊上的老板,才結結巴巴、顫顫巍巍地說完心中的話,“他們是……宮里……”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對不通曉武功的他而言,腦子根本沒有轉過來彎兒,還在回答佘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