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海邊的曼徹斯特》講的是李·錢德勒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在波士頓無休無止的做著各種雜活。但這似乎只是他為了逃避過去、隱藏悲痛所找的借口,甚至當收到摯愛的哥哥喬因心臟病發作而去世的消息時,他嚴肅陰沉的臉上也沒有增加更多的悲傷。在他回到摒棄多年的家鄉曼切斯特后,發現自己被指名為侄子帕特里克的監護人。李·錢德勒不愿搬回這個有著太多回憶的家鄉,而侄子帕特里克則不愿拋棄他的生活與朋友,跟李遠走他鄉。
張國師看完《海邊的曼徹斯特》稍微舒緩著眉頭,慢慢的沉思著。他把故事大綱放下,然后半閉著眼,手指頭敲著椅子的扶手。
大概又是十分鐘過去之后,他睜開眼睛。
“尹導,你怎么會想到這兩個故事的?別人都說故事靈感大多數源于自己的母文化當中,是作者對母文化的思考與想象。你的故事全都是美國的故事,你在美國沒生活過很久啊,你是怎么寫出這么多美國的故事的呢?”
尹子雄聽到這話差點摔倒,別人就算有疑惑也不會說出來,但面對張國師這么較真的人,還真是……
怎么回答?
尹子雄頓時眼中有些慌亂,不過,他很快鎮定了下來。
“不好意思,不是我有意想探究你的隱私,只是我好奇心有點重,你不用回答的。”見尹子雄一時沒回答,張國師頓時感覺到自己過分了。
最主要是他拍電影一定要把電影的背景文化給弄清楚了,作者為什么要這么寫,他是出于什么目的?等。這些不弄清楚,他覺得他的電影就拍得不清楚。所以,他出于對劇本的好奇問了尹子雄的那個問題。
“咳,張導,其實也沒什么,這算得上是秘密,但也不是特別要死守的秘密,因為是我的隱私。俗話說最了解你的人永遠是你的敵人,我年少時有一個好朋友,他很向往美國,聽說會有機會得到美國父母的收養,他就一直很期待被美國父母收養。可是他的年紀有點大了,然后他就天天咒詛自己。我為了開導他,我就去搜集了許多的美國黑料去一項項講給他聽,告訴他美國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好。為了搜集這些資料,我翻墻,學英語,甚至還跟臺灣在大陸的某些人員聯系上了,讓他們提供些資料給我。”
“啊?這么夸張?”張國師懵了,這怎么整得跟間諜劇一樣的?
“咳,要不然呢?我有很多某派的黑料是怎么來的?方舟子的證據為什么我隨手就可以提供?我為什么可以寫很多美國及西方人喜歡的劇本?因為我花了七八年的時間一直在搜集美國的一切。”
張國師都聽傻了,像是聽一個比電影故事還傳奇的事一樣。
“那,那你那個朋友呢?”
“在他17歲那年自殺了,他見他已經沒有了被領養的資格,但他又痛恨這這個拋棄他的環境,所以……”
“嘶,這個挺……深刻的。”
“可惜,不能改編成電影,因為過不了。不過,我想以后說不定把環境換到泰國或緬甸東南亞某國,倒是可以試一下。”
尹子雄本來只是為了應急隨口編一個故事,誰知道他發現自己編得還不錯,有點潛力啊。
“咳,行,那我明白了。那個說回這兩個故事,其實我個人更喜歡《海邊的曼徹斯特》,但我知道《月光男孩》走獲獎路線可能更容易,畢竟話題性更大。”
“嗯,張導,你說得對。”
“我想聽聽你的想法,合作的想法。”
“沒什么想法,你知道的,我在美國有一個自己的小公司,可以申請拍片。但是,這個肯定要跟其它公司合作的。我的計劃是如果你同意合作,其它的事都不用管,你只管按照你的計劃拍,但是,得控制在計劃成本之內,以及得按照好萊塢的方式去拍。你知道的,那邊的協會很多,麻煩事也多,如果超出流程,到進候劇組會全體罷工的。”
張國師笑了一下,表示了解。
“哎呀,說實在話,我還沒去好萊塢拍過電影,我曾以為這輩子沒機會了,沒想到你啊,能給我這個機會。行,那我就試一試。”
“好的,那張導,您是拍《海邊的曼徹斯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