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荒野獵人》現在情況是還差一點才能做完后期,如果不是后期沒做完,估計早就參加今年的威尼斯電影節以及多倫多電影節了。
就是因為做不完,所以美國之外大的獎項是參加不了了,只能參加美國的頒獎季。
九月十二號,歷時差不多兩個月的《巨齒鯊》的拍攝工作終于完成。為什么這次要拍這么久?像上次拍那個《頭號玩家》反而那么快?那是因為不一樣頭號玩家幾乎是靠動作捕捉系統完成的,基本上都是攝影棚的戲份,幾個簡單的辦公室鏡頭也是在室內拍的。
而《巨齒鯊》雖然也是靠模型與特效,甚至是室內的水下攝影,但難就難在這里。比如說男女主角坐著模擬的潛水器,被鯊魚模型咬來咬去,還有撞擊,往往水里的被撞擊的力度總是差點意思,而且表演上往往透不出那種緊張感,緊迫感。
所以,各種撞的方式,各種表演的節點,不斷的調整,這才是耗時間的地方。這個方面劇組也早就有了預案的,留了充足的時間來調整。為什么會這樣?因為中國人拍這種半特真人場景半特效的電影,往往就是在真人與特效之間這個點抓不準,無論是運鏡上,還是演員的表演上。
因此,很多人去看中國的這種半真人半特效的電影時總覺得特別的假,哪哪都不對。
回頭說《頭號玩家》,那是全CG,那又不一樣了,因此那反而更簡單了。折騰完《巨齒鯊》的拍攝,尹子雄對陳鵬堅持了一個多月的問答也基本上結束了。反正,該問的不該問的都問完了,一天兩個問題,差不多兩個月,一百多個問題就是集中在導演與編劇上的那基本該有的問題都被問完了。
但是在殺完青之后,在吃殺青宴之前,這個陳鵬竟然還帶著最后兩個問題來了。尹子雄毗著牙,真想罵上一句,但想了想,算了,都忍受兩個月了,兩個月態度都很好,但在最后一天發了飚,這形象就毀得不值得了。
“問吧,最后兩個問題了。”
“哎,好嘞,導演。”陳鵬趕緊架好機器,調整好,然后躲在攝影機的后面。
“咳!”他清了清嗓子,感覺像是他在被采訪一樣,尹子雄會心一笑。
“尹導,關于編劇的最后一個問題是:你認為故事是什么?怎么樣開始寫好一個故事?”
“嗯……”尹子雄也不是什么問題都立馬能出口成章的,便何況像這樣的比較籠統的問題。
“故事它就像你突然想到了一個讓你很爽很想講的點,然后你想把它講給更多的人聽。至于怎么寫好一個故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說故事是你捕捉到的一個想講給所有人聽的點,那寫故事就是利用專業的手段讓大家聽到的這個故事更精彩與完美。故事的開始只是你一個感性的想象,而寫故事則是一個半理性半感性的職業工作。”
“那既然它也是一個職業工作,那就必須遵循一些職業的工作原則。比方說你要把故事的三幕設計出來,再把人物關系搭建出來,最后你要把每五分鐘一個小事件十分鐘一個中事件,三十分鐘一個大事件這些故事情節點給做出來,等等。其實寫故事它反而像皰丁解牛,這是一個工種,或者說是一個工作。”
“故事是一個抽象的想象世界,里面有它的世界觀、價值觀,甚到還有情節有人物。而且,故事每個人都能想出來。但寫故事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的,剛剛我說了,寫故事是一個工作,而且職業化要求很高的工作。這就是兩者之間的區別。”
尹想說完想了下后,覺得基本上說到點上了才點了下頭。
“那最后一個關于導演的問題,尹導,如何才能做到像你一樣成功的導演,既有獎,也有票房?”
“哈,哈哈……這個問題看似在問我,實則在夸我吧?”尹子雄樂了,深深的吸了口煙。
“這個我也沒辦法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因為它沒有答案。這種東西很魔性的,在我身上它的答案是這樣的,但換一個人答案又是另外一種。我只能說,要想商業與藝術都能取得一定的成功,那就只能做好一件事,讓自己的基本功能更扎實,讓自己頭腦裝上兩種模式,一種商業模式,一種藝術模式。”